脸拉的老长的余老太淡淡瞥了一眼,声音打着弯儿地说,“哟,这不是大珩么,读了两日书,就开始管起别人家的事儿了?”
“可惜了,在没分家之前,韩家还是我说了算。”
余老太睨了一眼一旁的韩小麦,幽幽地开口,“死丫头,不在家好好干活,还学会找人告状了。我告诉你们,要是还想待在韩家,你们就给我乖乖听话。”
韩小米两个小手指使劲揪着,哭道:“阿奶,我没有告状,我……我听话,求您救一救娘。”
“死丫头还嘴犟,都说了你娘醒不了了。白往里面扔钱,你是想让咱们全家都喝西北风么?”
余老太气坏了,说着就脱下草鞋打算打孩子。
“不,不是的。大夫说了,只要十两银子娘就能醒。”韩小麦一边哭,一边躲。
林珩大致明白了事情的来龙去脉。
韩家的情况未必出不起十两银子,只怕是余老太舍不得。当即问道:“表奶您这是,当真不怕别人的闲话吗?”
“我小姑可是伺候走了表爷的人。”
“嗬!一个胳膊肘往外拐的女人,还想怎么地?”余老太嗤笑一声,“难不成等她将我韩家的银钱都送回娘家不成?”
韩大爷当年走的艰难,又是重病,二媳妇端屎端尿的伺候,在村里可是难得的孝顺儿媳。
可那又怎么样?
这个媳妇一心只为娘家侄子着想,有点钱不知道孝敬她这个婆婆,却悄悄送去给娘家。
之前还骗她说以后侄子出头了也能借力。
我呸。
当她是傻子吗?
这么多年都没一点成效,现在这小子竟又开始读书了。二媳妇定然又出了不少钱。
私自盗窃家里的财物就是犯了七出之条,她就可以让大河休妻。
余老太目光灼灼看向林珩,觉得自己底气十足。
“奶,表哥读书跟娘有什么关系?”
韩大米着急忙慌地解释:“表哥自从改过之后,就从未用过我们家的一文钱,上次他来帮咱家脱粒,又介绍爹去给康夫子帮忙,还拿回来了工钱。”
“你给我闭嘴!”
“一个个的,都学会了胳膊肘往外拐,”余老太大骂道:“这小子要是真心为你爹好,就不会让你爹去抬一个痨死鬼。平白给家里添了多少晦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