脑子里想起烟灰缸一下一下重重砸着他右手的画面,那时疼到他想死的痛苦、还有绝望恐惧不断在他的脑海里翻涌。
他不知道那个身型和体重都比他小一倍多的女人怎么力气会那么大,一边压着他,一边一遍又一遍的挥下烟灰缸锤砸着他的右手……
而夏晴,那个女人神情冰冷漠然,淡淡的看着,完全看不出她的情绪,像是只有目的,没有感情的机器。
她的目的就是看他痛苦和废了他的右手。
有两次制着他不断挥着烟灰缸锤砸他右手的女保镖都开始不忍动作迟疑下来,而夏晴却只是淡淡道:[继续。]
她就是一个魔鬼。
他从咬着牙隐忍,到假意求饶,再到谩骂,后来他疼的发不出声音,躺在地上不断痉挛……
他一直很清醒,清醒又痛苦。
“小泽,你怎么样?”
眼前出现一脸焦急的陈素云,夏承泽终于忍不住哭出声:“妈,我的右手没了,我成了残废。”
陈素云死死抿着唇,嘴角一边颤抖一边流泪,她知道她的儿子现在需要她撑着,她不能失去理智也不能倒下,她狠狠压下想嚎啕大哭大声咒骂的愤恨,眼睛红的厉害:“小泽,别怕,妈妈在这。”
夏承泽像个孩子一样大哭出声。
陈素云拍着夏承泽的肩膀,给自己的儿子温暖和支撑。
事已至此,只能接受,然后再做图谋,她相信她的儿子可以撑过来。
“爸爸呢?”
陈素云移开视线,说:“你手术的时候他在手术室门外等了三个多小时,因为年纪大身体受不住所以才回去休息了,你不要怪他,他有说等你醒了就来医院看你。”
夏承泽嘲讽:“他能陪小女友上街购物一整天,我受了这么重的伤他却连等我出手术室都不肯。”
“他心里的人有很多,我们母子俩并不是他心里最重要的。”
夏承泽猩红的眼里有恨意不甘,也有些许最后的期待:“我没了右手,成了残废,他帮我做主了吗?”
陈素云看着自己儿子,不知该怎么说。
夏江河看似给夏承泽做主了,可是实际上根本不敢跟夏承俨硬刚,夏江河怕夏承俨断了他的钱,怕无法继续享受纸醉金迷左拥右抱的生活。
夏江河但凡硬气一点,她儿子不至于连一个道歉都得不到,不但没得到道歉,他们母子俩还一起被羞辱被威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