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承俨看着女孩娇俏的小脸，她的眸子很亮，里面有温柔，也有小心。

他宁愿她依旧像之前那样肆意妄为，那样他就可以狠心一些、果断一些。

他现在不知心里是何滋味，后悔吗？不后悔，痛苦吗？很痛苦。

他不后悔教她成长为现在的样子，心机深沉，算计入骨，也不后悔自己任由她丰满羽翼逐渐有离开他的能力，可是他很痛苦很害怕，他就快要失去她了……

“那是我曾经的计划。”

夏晴睫毛颤了颤：“可是你一直没有阻碍我成长，也从来没有拖绊过我的脚步，一直支持我对我倾囊相授，你心里清楚我会成长为现在的样子的。”

男人俊美的容颜面部线条清晰流畅，轮廓柔和的恰到好处，此时写满脆弱无力，像是一个运筹帷幄举世无双的翩翩贵公子落下了凡尘。

他想不要风度，也想忘记波澜不惊，但是他不能让自己吓到她，不能再伤害他们两个的关系。

艰难开口：“我清楚，你做的很好，比我预料的好。”

夏晴满意了，扬起嘴角：“我喜欢你夸我。”

夏承俨再次感受到她的信任和亲近，可是却没带给他丝毫安心。

他小心翼翼的看着她：“你现在因为谁的夸奖开心？你的舅舅？还是你的男人？”

夏晴想都没想直接说：“舅舅。”

“晴晴，别折磨我。”

夏晴说：“我舍不得折磨你，就像你舍不得折磨我一样。”

夏承俨愣了一下又是一僵，他突然明白了夏晴这阵子的“不懂事”还有费心筹谋源自于什么。

她想赢他，也怨他，她想报复他。

就像他一样，他舍不得让她伤心，舍不得让她受伤，但是他依旧因为大局、因为私心做了很多让她伤心受伤的事。

所以现在夏晴也在这么对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