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苒悦任由何年带来的人将她带走,期间没有吭过一声,只是目光紧紧的盯着燕肖北,仿佛是要将他看透一般。
燕苒悦不知道她为什么此时如此倔强,她只是想赌,赌一下两人多年的亲情,这么多年的兄妹亲情,他不会对自己这么狠……
可燕苒悦千算万算还是赌输了,她本以为凭借着和太子往日的情分,怎么也不至于落得如此下场。然而现实却狠狠地给了她一巴掌,让她明白什么叫做人心难测。
即便太子心中尚有一丝旧情,想要顾念往昔的情谊放她一马,可是那些别有用心之人又怎会轻易放过这个千载难逢的机会呢?他们必然会想尽办法从中挑拨离间,使得太子与燕苒悦之间的关系越发紧张。
眼看着燕苒悦被侍卫强行带走,一旁始终低着头故作悲伤的俞婉柔终于忍不住了。她微微抬起头,用眼角的余光瞥向燕苒悦渐行渐远的身影,嘴角缓缓上扬,流露出一抹不易察觉的得意笑容。
这抹笑容仿佛是在向世人宣告:这场算计的胜利者终究是她俞婉柔!而燕苒悦,终究会被自己的自以为是打败……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屋内一片死寂,仿佛连空气都凝固了一般。俞婉柔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的脸色看起来平静一些,然后轻声对太子说道:
"殿下,请息怒。郡主她年少气盛,难免会有些冲动行事。而且以我如此卑微的身份,实在承受不起郡主的歉意。其实,依臣女之见,殿下之所以会如此动怒,无非是因为郡主那倔强任性的脾气。您将郡主暂时关押起来,想必也是希望她能够收敛一下自己的性子。放心吧,殿下,过不了多久,郡主就会明白您的一番苦心了。
况且,郡主毕竟年轻气盛,偶尔犯错也是在所难免的。等她冷静下来之后,自然会意识到自己的错误,意识到自己今日所做之事……”俞婉柔话说一半,又停顿了一下,好似设计自己不便多说的表情,沉默了片刻又继续说道:“所以,殿下不必太过担心,就让郡主在牢房里待上半天或者一天,相信她一定会有所感悟的。等到那时,郡主便会理解殿下您的良苦用心了。况且有了您的吩咐,都府也不敢为难郡主……”
说完,她悄悄的看了一眼站在一旁的太子,果然脸色有所缓和。
太子燕肖北情绪稳定后,这才看到俞婉柔还跪在地上,赶紧上前亲手将她扶了起来,:“要孤说,还是你太过良善,她都这么对你了,你还替她说话,苒悦实在是……太过任性……”
“况且,看你这一身伤,还愿意既往不咎的原谅她,实在太委屈你了,孤定会好好补偿于你,孤府里正好有一瓶从西域城而来的奇药,能去腐皮,生新肉不留疤痕,晚些时间就让人给你送来……”太子燕肖北见俞婉柔一身血痕,甚是心疼,这肌肤于女子而言多重要,苒悦居然下此狠手……
俞婉柔眼神柔和,此时看向太子满是感激:“多谢殿下,有殿下的关心和理解,婉柔知足了,今日事也请殿下不要告诉任何人,我爹娘那里我自然也不会去说,就当这事不曾发生吧……”
被人用这般崇拜的眼神看着,燕肖北心中不禁涌起一股强烈的满足感和自豪感。他微笑着对俞婉柔道:“婉柔啊,你实在是太体贴了!孤真不知该如何表达对你的感激之情。总是处处为他人着想,这样会让自己过于劳累的。往后一定要多多珍重自己才好呀~”
“谢殿下关心......”俞婉柔娇柔地回应道,并顺势轻轻依偎进太子的怀中,语调极其温柔缱绻。然而,若有旁人在场,定然能够瞧出她此刻那副得意洋洋、阴险狠毒的真实嘴脸。
“对了,你的侍女呢?怎会在发生如此重大之事时,没陪伴于你身旁?看来确实留不得她了,连你都无法保护周全......”燕肖北一边微微搂着俞婉柔,一边目光骤然一闪,心生疑虑。毕竟遭遇这般变故后,府内竟无一人前来探望问询,且俞婉柔的贴身侍女亦不见踪影。
“"啊......" 俞婉柔心中猛地一揪,难道太子察觉到了什么端倪不成?她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镇定下来,脸上挤出一丝笑容说道:"回殿下,今日我娘那边事务繁忙,臣女便派雨晴前去协助一二。而且,这毕竟是臣女自家府邸,怎会料到竟遭遇这般......这般屈辱之事......" 言罢,泪水在眼眶里打转,似有若无地抽泣起来......
太子眼见如此情形,也不便继续追问下去,连忙安慰道:"此事并不是你的过错,不要多想,孤不再问了便是。"
见太子不再深究,这个话题算是暂时翻过一页。然而,俞婉柔却突然话锋一转,提及另一件事来。
"殿下,婉柔方才观察,郡主似乎对臣女有所误解。如今她既已被关押,臣女是否应当前往解释一番呢?况且,倘若郡主一直被关押,万一王妃询问郡主去了何处,又当如何应对才好......"
俞婉柔说的不无道理,自己私自扣下苒悦,若是王妃知晓,怕是会闹的天翻地覆的,但此时若是就此放了苒悦,怕是不会令她引以为戒,引以自省……
“这样吧,孤派人去一趟平康王府,就说苒悦在好友加小住几日,以前也是常有的,王妃不会有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