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玄生忙起身搀起罗氏兄弟,
“自古道,官逼民反,我若是过不下去,一样会与你们一样。
如今这世道,官家昏愦,朝堂腐朽,奸臣当道,小人横行,加上西夏与金国,与我大宋连年战乱,天下早已祸乱潜伏,民不聊生。”
罗氏兄弟一听,咦?这个年轻的厢军都指挥使,怎么与一般当官的毫不一样,倒像是道上人物。
一时又不解其故,两人只得谢过徐玄生,再次入席。
少时,侍从士卒搬过几坛烈酒过来,拍开泥封,给几人碗中斟上酒。
“二位义士,在绿林道上,颇具侠名,我甚是佩服,今日有幸相识,仓卒之间,无有佳肴款待,还请多多体谅,这酒倒是自家所酿,还算入得口,两位义士莫要谦谨,请放开雅量,以谋一醉!”
“多谢大人!不以冒犯治罪,反以客礼美酒相待。我罗氏弟兄虽是粗人,但也懂得恩义二字,今日多承大人不杀之恩美酒款待之义,日后大人若用得上我兄弟的地方,捎个信来,赴汤蹈火,我弟兄绝不食言!”
“好!”
胡大山轰然叫了一声,端起酒碗,遥遥向着罗氏兄弟。
“罗氏兄弟不愧是绿林道上鼎鼎有名的英雄好汉。果然知恩识义!令人佩服!
我兄弟俩,原也是在绿林道上混口饭吃,坐山截路,劫富济贫。
早几年,官道通畅,商旅流通,偶尔出山一次,挑一两肥羊下手,就能够山寨兄弟温饱数月。
可今年以来,饥荒遍处,行人渐稀,路途中多是逃荒之人,将是饿死之鬼,何忍下手?
山寨中缺了进项,衣食渐乏,兄弟们跟着我们混,三天饿九顿,这如何是个出路?
我们山寨狭小,人口不过二百余,尚且如此!不知罗氏兄弟的栖凤寨千余人口,可有同感?”
胡大山自率兄弟归顺了徐玄生,这两个月来,在厢军中随军操练,晚上读书识字,如今说话也带上一些咬文嚼字的怪味!
罗荣见对面一个全身披挂,铁甲锃亮,威猛非凡的将校起身举杯,心中一懔,原以为是厢军中宿年的老军,听他所言,竟与自己是同道中人,自己倒是面生得很,绿林道上也未听闻有这一号人物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