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为一个普通人家的年轻女眷,一般都不会单独上街去逛。
岳秀山的身份,理论上是新嫁的媳妇儿,自然更不宜出外抛头露面,自然谈不上出外去打听徐大头或是西门庆。
这一日岳秀山在楼上,正在把衣箱里的衣服清理一下,将一些不常穿的衣服清理出来,改小一下给迎儿穿。
在张大户家生活了两年,余氏倒也不算吝啬,也赏了一些普通衣服和两三匹布,自己服侍余氏,每月也有一点月例银,好像都在箱底。
将衣服布匹都搬至床上,箱底不但有自己两年多来的散碎银子十多两,更多了五锭十两的雪花银,和两匹上佳的杭绸!
这是怎么来的?
岳秀山从潘金莲的记忆中,只曾记得被余氏打了一顿后,被人丢进小轿中,晕晕乎乎,也不知他们抬自己去哪里,原想应该会卖入勾栏院里,谁料是白送给武大。
这口衣箱是自己日常使用的,据这几日与王婆闲聊,得知是张家后来差人送过来的,
岳秀山综合情形一想,也就明白了怎么回事!
一定是张大户这老狗才色心不死,还想着日后与潘金莲勾搭,所以放了银子和杭绸在衣箱中送来,留着日后相见的情份!
我呸!
姐白受了一顿毒打,这银子与杭绸就算是补偿!
老色胚要是再敢来骚扰,看姐用手段不弄死你!
岳秀山将银子数了数,加上几件银首饰,怕也有七十两左右,这也是一笔不小的财富。
以宋代白银的购买力,一两银子相当于华夏现代两千元左右,七十两,也相当十四万元左右。
看来有了这笔钱,可以做点别的事!
将床上的衣服布料整理一下,一件一件又放回箱中,将一套蓝布马甲和一条湖蓝裙子取出,准备改一下,给迎儿穿。
潘金莲的父亲是清河县有名的裁缝,小时候,潘金莲耳濡目染,加上父亲悉心指教,她的女红手工算得上是一流。
操起剪子,咔咔一阵剪,刹时将衣服分成几片布,沿边剪去半寸左右,约摸差不多,从针匣中找出同色的丝线来,向着亮儿穿上针。
刚要把两片布对合,动手缝制,所听得楼下街边有人招呼。
“西门大官人,这一向少见来走,哪里发财了!”
岳秀山听得一惊,差点让针戳在手指上。
西门大官人?西门庆!
他…他会不会是徐大头?
岳秀山顾不得细想,抛了针线,抢到窗前,推开细竹窗帘儿,探头向下看去。
只见打东边街头,一个高大的青年,身穿湖蓝色广袖长袍,腰束玉带,就头戴束发银冠,横插金簪,手摇一柄洒金桃花扇,施施然一路走来,不断与左近的邻人,拱手招呼。
小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