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河郡西,宗城县内,清漳水以北、以西,计有徐世英、王叔勇、贾越、牛达、徐师仁、周行范、王雄诞七营兵马,除王雄诞营外,俱为大头领正将营……首席与数位总管、分管亦在,八成之准备将亦在,将陵行台半数参谋、文书亦在。”
随着随营的小刘文书大声宣读起军事情报,周遭人纷纷肃然起来,不过,这些人此时多还以为张首席是要做决断了,并不晓得新局势有多夸张。
当然,也有人隐隐意识到了问题,譬如雄伯南、谢鸣鹤、马围、徐世英几人,他们作为主要的军事计划参与者,之前其实已经在争论和讨论中渐渐达成了一个大略的意向,那么此时自然晓得张行这般急促严厉属于事出非常,所谓新军情也必然是个大麻烦。
故此,几人或坐或立,都在认真倾听,但也都在暗中翻腾思索。
与之形成鲜明对比的是贾越、周行范、王雄诞几人,他们沉默不语,似乎什么都不在乎……想想也是,这几人几乎可以算是张首席的私人,而且也早就证明了自己对生死成败的的无忌。
“清河郡西,宗城县与临清县内,清漳水以南、以东,计有高士通、窦立德、翟谦、李子达、张善相、夏侯宁远、樊豹、尚怀恩、范望、冯端、郝义德、刘黑榥、徐开通、张道先十四营兵马。”
烛火下,作为黜龙帮大头领,也是唯一一个兼任了分管与正将之人,窦立德根本没有落座,只是抱着怀蹙眉以对。不过,他本质上并没有太多忧虑,或者说,他的注意力根本不在情报汇总上……这位黜龙帮内部河北本土势力的领头人此时想法很直接,那就是能胜便胜,而若不能胜,得了张首席提点的他也做好了进高鸡泊收拢败兵、主持河北战后局势的准备。
甚至,他其实隐隐约约在期待后一种情况发生,因为他知道河北山头毕竟是后来者,在军队范畴上天然落后于徐大郎、王五郎这些东境大头领,筹谋指派的功勋也要落后于行台那些文吏。而与之形成鲜明对比的是,一旦发生正面战场失败或撤退,出现敌后对抗与收复战,那河北山头就天然占有了地方处置权,自己也可以从容发挥收拢人心的才能……尤其是自家夫妇实际上控制着屯田事宜,原本就是河北义军改变居多的十万屯田兵将会是个天然大本钱。
当然,与窦立德的复杂心思加坦然态度不同,其他人心思就五花八门了……他们中的确有人跟窦立德一样思虑重重,高士通、李子达、樊豹等人便是如此,但却未必坦然;但也有人如翟谦、张善相、刘黑榥这些人,干脆认为大宗师不过如此,薛常雄败军之将,黜龙帮则此时民心在握,哪怕是波折多一点,但一定能赢,然后全取河北;还有人则是被大宗师给吓到了,只不过这七日的缓冲期让他们稍微安稳了下来而已。
“清河郡北,清河县内,有史怀名一营。”
“平原郡中,将陵县内,计有三营兵马,分别为柳周臣部军法营,吕常衡部巡骑营,曹晨的轻骑营。陈副指挥与几位分管,半数文书、参谋亦在,行台之铁器坊、牲畜营也在彼处,另有许多官吏人员俱在。”小刘文书继续念到,却又专门补了一句。“巡骑营目前四散开来,只是吕头领率部分轮换轻骑在彼处,仅靠军法营与轻骑营不足以护卫地方,也不足以支撑将陵诸多人员转移。”
谢鸣鹤微微抬了下头,略显诧异的看了下小刘文书,方才继续低头思索。
“武阳郡中,大河岸边,聊城县内,计有三营兵马,为左才相、关许两陆营与鲁大月一水营……魏玄定魏龙头在彼处。
“河上另有一营,乃是鲁小月营,刚刚奉命到南岸,往白马而去。
“河南四口关尚有两营,为贾务根营与张亮营。
“郭敬恪巡骑营四散开来,郭头领现奉命在武阳关注曹林部主力动向。
“无棣郡中,大河口周边,有唐百仁、程名起、诸葛德威、王伏贝、马平儿五营。
“登州州城内,有王振一营,至于白总管本人动向不明,因为之前提到要往河口去,不晓得有没有动身,或者有没有抵达。
“河南荥阳郡,洛口敖山仓处有兵马九营,分别为单通海、伍惊风、翟宽、黄俊汉、丁盛映、梁嘉定、伍常在、常负、孟啖鬼所领,龙头李枢与济阴行台诸分管亦在,但伍惊风大头领目前正在此处……”
已经安静了一会的众人忍不住看向了神色有些不自然的伍惊风,而伍惊风却在慌乱中本能看了一眼张行,恰好与对方目光交汇……前者旋即低头,后者也没有吭声。
“河南济阴郡济阴城,有房彦释一营。
“河南梁郡南部、谯郡北部,涣水以东,有兵马两营,分别为王焯、范六厨所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