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院首甫一接过木匣,就发现了不对。
考虑到今天是御王和御王妃进宫谢恩的日子,这只木匣又如此精美。
很有可能是宫里赏的,可不敢乱说。
试探道:“敢问王妃,这只木匣从何而来?”
苏隐月没有隐藏,“进宫谢恩之时,父皇赏的。”
闻言,张院首知道该怎么回答了,但还是谨慎地多问了一句,“不知王妃要下官看木匣什么?”
苏隐月,“自然是看木匣内有无对人体有害之物。”
张院首暗自思索,麝香稀少而名贵,价值千金,御王妃刚被接回侯府,应该不知道麝香。
他斟酌着开口,“此木匣乃檀木所制,檀香可镇静安神,善理脾胃,散寒调中,更能驱赶室内蚊虫……”
“这么说,这木匣是好东西?”
张院首不敢抬头看她,“皇上赏的东西,自然是好的。”
“看你年纪,女儿应该和我差不多吧。”
苏隐月笑意不达眼底,“既然这木匣是好东西,你拿回去给你女儿用如何?”
“!!”
张院首心跳骤然停止,猛地抬头看向苏隐月。
她眼底映着窗外投来的阳光,澄澈干净,分明是个容色明媚的美人,却让张院首瞬间汗湿了里衣。
她是不是知道了?
张院首惴惴不安,“皇上赐给王妃之物,下官不敢收。”
苏隐月脸一拉,一巴掌拍向案几,“我让你收——嗯?”
察觉到掌心传来一阵凉意,低头一看,坐在对面的江在御居然在半空中接住了她拍向案几的手。
他掌心带着练武留下的薄茧,柔韧有力,轻捏她的手无声提醒。
苏隐月怒意被他一捏,立时消去了大半。
等了一会儿,见她不再开口,江在御眼底沁出一抹柔意,挥手让叶青领张院首下去。
而他本人,则又捏了一下拢在掌心的五指,五指纤纤,指节分明,触手生温,让他身体的寒意一点点减弱。
美中不足的是掌心残留的道道疤痕。
这是她被朱氏虐待留下的。
留在她细白如瓷的肌肤上实在刺眼。
江在御心底兀地泛起一阵心疼,轻声道:“还疼吗?”
“你说我手上的疤?”
苏隐月笑容核善,“我手上的疤会痊愈,朱氏身上的疤可就永远也好不了了。”
江在御一时顿住,不知如何接话。
朱氏被她让人杀了,身上的疤可不就永远留着了么?
鬼使神差的,他不想放开她的手,正准备重新找个话题,就听她幽幽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