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侑觉得自己做了一场梦,一场无比瑰丽的梦。
娇艳欲滴的红玫瑰在指尖绽放……灿烂的星河倾泻而下,她就像个缺了水的鱼儿,贪婪地汲取着琼浆玉露……
梦里有人揪住了她的耳朵。
握相机握久了的手格外纤长有力,欢愉与煎熬并存。
到后面,倔强的玫瑰破了防,哭着喊着骂了起来,直至骂不动了,哽咽着昏了脑袋。
梦里的女人好美,梦里的她好坏……
生物钟的惯性拽着林侑从梦里懵懵懂懂的醒来,朦胧的视线渐渐聚焦到了陌生的天花板上。
嗯……这是哪儿?
林侑粗略地扫了一下周围陌生的布置,日式和风气息浓郁,刚想起身坐起,余光却瞥见栗色浓密的发。
卧槽!!!!
她旁边怎么睡着人?!
林侑瞪直了眼睛,下意识坐了起来。从来都是一个人睡的她,冷不丁见身旁还睡着人,仿佛跟见鬼了一样。
拉扯起来的被子漏进了风,女人嘤咛一声,不舒服的蜷缩着转过身来,精致的睡颜带着别样的风情映入眼帘。
是她!
熟悉的眉眼,还有在睡梦中都带着的浅浅的妩媚。
宋……
昨夜的回忆涌上心头,林侑的脸红了又红。
地上还躺着不知何时喝尽的酒。
花瓣肆意洒落在池边,地上,还有随意扔在地上的凌乱的睡袍上。
这一切的一切,都在无声诉说着昨夜战场的激烈。
林侑心跳慌乱,转头看向女人沉睡中的脸,张了张口,没有出声,攥着被窝的手紧了又紧。
突然,她掀开被窝跳下床,手忙脚乱地穿上衣服,逃也似的关上房门离开了酒店……
-
嘭!
嘭,嘭,嘭……
空荡荡的健身房里只有一人的身影。
拳头狠狠地落在沙袋上砰砰作响,汗水顺着少女的额头,浸润到眼角,脸颊,下颌,滴落……
少女眼底烧着冰冷的火,一晃又一晃,一拳又一拳,呼吸喘喘。
“林侑啊,你弟弟过两天快满月了,做姐姐的怎么说也要拿出点心意吧。”
“之前你跟你爸吵架,逆着他的话去当了什么摄影师,是不是赚到些钱了?
你爸这么多年供你读书也不容易,平常不要你干什么,你弟弟满月总得给他包个一两万红包吧,也不用你送什么东西……”
电话那头的女声仿佛说着再平常不过的话,温劝着林侑对给弟弟满月时送点心意,仿佛这是她应该做的。
“我没有两万。”
林侑握着手机,语气冷淡。
街边的车水马龙在视线里化作一道道流光消逝。
女人惊讶的渐渐放大的声音甚至比车鸣声还嘈杂,刺耳的,仿佛是指甲从玻璃上滑过。
“什么?连两万都没有?你这几个月摄影在做什么,我看人家摄影师都是月入七千八千的,算上提成,上万的也有,你是不是想自己偷偷藏钱,然后自立门户,你这样你对得起你爸吗……”
嘟——
艹!
林侑听不下去,径直挂断了电话。也不管那后妈会不会在电话后面气的直叫。
少女垂着的眼睑投下一片阴影,嘴角抿着冷意,插着手行在路边,任由萧瑟的秋风吹乱墨色的短发。
瞳眸毫无焦距的走了几步后,林侑停了下来,拿起手机点进转账界面, 修长的指尖划过。
刚转过去,电话便响了起来。
是林末山,她的父亲。
琥珀色的眸子闪过一丝深意,如大海般深邃的眼,透着冷冷的,不复平常亲和的淡漠。
“喂,爸,钱给你打过去了,林谦的满月礼我就不去了。”
林谦是林侑继母所生之子,过两天便是他的满月礼。
少女的声音清冷似秋风,许久未听见,竟让林末山一时恍惚。
曾几何时,林侑亦跟寻常亲父的女孩一样,
笑的开心地蹦到他面前,打趣,问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