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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夜,毅康合了医书,刚准备睡下。转头时,灯却已经灭了。
“谁?”他拔剑出鞘,只是剑尖还未击出,他就被一个凉凉的女音给打断了攻势,刺出的动作生生地就顿在了那儿。
“是我。”來人坐在黑暗里,气定神闲。一点都沒有自己是不速之客的自觉。
“……夭夭?”毅康愣了一下,半晌才不确定说了一个他日思夜想的人名。见到对方默认,他便立马收了剑,伸手要去点燃烛台,“你……怎么会到这里來。”
“想让我继续留在这儿,你最好不要再弄亮那盏该死的灯。现在的我,对于光明的事情,都不喜欢。”黑暗对于白术來说,形同无物。即便沒有点灯,她依旧能够将毅康的动向看个一清二楚。
所以他一抬手,摸索着想要舀到烛台,她立马便知道,毅康是想要做什么。
听到白术这近似于威胁的话,毅康好一阵尴尬。无奈之下,便只能又坐回原地,规规矩矩地看向黑夜里的那一团阴影。虽然他沒办法看得很清楚,不过毅康却能够确定,此时此刻,白术正坐在他的对面。
“……你來找我……是有事情?”他惴惴不安地问着,心里也不知道是在期盼着什么。在他意料之中的是,白术终究沒有给他一个,他想要听到的答案。
“我若是沒事,干嘛來找你?”白术好笑地问他,见到对方哑口无言,默不作声了,这才又道:“有个交易,不知道你愿意不愿意和我做。”
“……什么交易?”毅康沉默了一会儿,心中很不是滋味。却又知道,现下或许是二人最好的相处模式。至少要比之前那样的剑拔弩张要好得多。
“沒什么,让你查一个女人。一个被你们家皇帝老儿藏在深宫之中数年的女人。”
“……你是让我查妃嫔?”毅康沉吟了一阵,好半天才不确定地反问道。只是他这种太过天真简单的人,才会问这样的愚蠢问題。
白夭夭沒好气地在黑暗里白了他一眼,就好像是若干年前,二人初见于上元节那样。只可惜,毅康并沒有看到:“我真是服了你了,就你这脑袋瓜儿,到底是怎么长的?赫那拉毅康,你能告诉我么?你在这内城到底是凭着什么平安长大的?”
被夭夭这么一讽刺,毅康倒也沒生气。反倒是不好意思地抠了抠脸,极其委屈地好声应着:“我也不蠢吧……只是你这拐弯抹角的,又说是交易,又不说明白,我就只能瞎猜了。内廷里的事情,我哪里懂。更何况,还是皇上后宫的事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