允鎏话一出口,玉宁就不着痕迹地将早春招呼到自己身边來,径直出去了。看样子,这一对夫妻颇有默契,允鎏想要个清静地方的时候,根本就不要出声赶人。他什么时候需要玉宁陪伴在身边,什么时候又得避嫌,她似乎都一清二楚。
偌大的一个花厅,鸟语花香,只剩下了允鎏与毅康。允鎏瞧着毅康而今低眉目顺地坐在他手下,沒有一丝让他留下的烦躁与不耐,忍不住就感慨良多地叹了一口气。这一声叹息引起了毅康的注意,他疑惑地抬起头來看了父亲一眼。
“阿玛?您……”
“不,沒事。阿玛只是看到你现在的模样,很是欣慰罢了。对了,不知道你可不可以和阿玛说说,你在司马伯父那儿到底是去做什么的?不仅仅是游玩那么简单吧。”
毅康被允鎏问得一愣,颇感意外。因为他觉得,自己从真正理解父亲开始,就知道父亲是一个十分聪明的人。不管是君臣之道,待客之道,夫妻之道还是父子之道,其实允鎏都舀捏得当,从來沒有失办点分寸。就好像之前他无故失踪半年,那么蹩脚的理由他自己都不是很相信,可是父亲似乎就是看出了他有难言之隐,和母亲一道硬是一句多余的话都沒有问。
现今他只不过是离开了一段时日,父亲竟然就在他回來的第一天刨根问底,实在是让他觉得疑惑。
“呃,就是玩玩罢了。好久沒有和师姐师妹们见面了,便想去瞧瞧。”
毅康尴尬地打着哈哈,竟然因为自己在犹豫之后还是选择了不说实话而感到了愧疚。
允鎏抿了抿唇,倒也沒恼。
“时儿,别怪阿玛不通情理,想要刨根问底。阿玛从來都相信你的选择,只不过……现下有件事儿,说不定要拜托于你,可是阿玛又不确定能不能拜托你。时儿,阿玛是想问,你有沒有在药王谷师承你司马伯伯学些妙手回春之术?”
“……阿玛怎么突然问这些?”
 
毅康并沒有否认什么,却反问了一句话。看样子,是想要松口了。
“你十三叔……恐怕是快要不行了。”
允鎏沉默了一阵子,在说到允祥的病情时,特意拉长了音调,等了好一会儿,才把这句话给说完整。毅康也不知道自己在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到底是一个什么样的心情,就觉得这消息來得太突然,又太过于震撼。
过了好一会儿,他才慢慢从震惊中回过神來。
“怎么会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