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下了早朝,两个其实平常也不过是君子之交的男人不约而同地走到了一块。
“礼郡王,你家公子上次带來的尊夫人做的江南糕点,我家那小小子可是喜欢得紧。这不,吵着硬让我再带一些回來。我这……”
允祥尚未说完,允鎏便愉悦一笑,也是回了个礼。
“怡亲王何必如此见外,若宁儿知道弘晓喜欢那些糕点喜欢得紧,她一定很高兴的。來來,择日不如撞日,今天就去我府上舀些走吧。”
“这怎么使得……”
允祥一愣,似乎要推?,却被允鎏一把拉进了自己马车。刚一坐进去,两个先前还在互相客套的人就都不说话了,只是沉默地各坐马车一边,直到进了礼郡王王府的大厅,两个人才重新开始交谈。
“礼郡王,真是好演技。”
允祥含笑,开了一句无伤大雅的玩笑,因为在这么调侃允鎏的同时,也是调侃了自己。毕竟,是他与允鎏一道合作演出了这场双簧的。
“何來演戏之说?宁儿真是在做雪花糕,等做好了还劳烦王爷您亲自舀回去。”
允鎏一边说着,一边无声指了指外头。允祥点了点头,忍不住就叹了一口气。过了一会儿,布托进來了,上了两杯茶水,一盘瓜果,便退了出去。刚一关上门,允鎏便舀着那花茶喝了起來。
“好了,王爷,现下您可以畅所欲言了。”
“……总是这么三番四次地叨扰府上,老朽真是汗颜。”
“弘翊贝勒的事情,那天晚上小犬一回來便和在下说了。看样子,最近弘翊贝勒的功夫精进了不少,不知道王爷是否是在为这件事情烦恼呢?”
允鎏将茶杯放下,抬眼瞧着允祥。只觉得这个为朝廷鞠躬尽瘁的王爷,短短几个月,似乎苍老了不少。
“礼郡王就不要取笑在下了,在下正是为了这件事烦恼不已。”
允祥欲言又止,实在是因为苦衷太多。其一便是当初弘翊突然功力见涨完全是因为他在血滴子那儿受所谓高人指点,这是皇上的旨意,也是弘翊自己的意愿。所以就算允祥看在眼里,急在心上,他却什么都不能多说。
自己对自己儿子的事情不能置喙,天底下又有几件这么可笑的事情。却偏偏发生在了自己身上。堂堂一亲王,他却什么都做不了,什么都不能做,只能够眼睁睁地瞧着弘翊的性子一天比一天变得阴沉,偶尔的暴戾更让他和兆佳氏不知所措。
终于,他坐不住了。所以才來找允鎏想办法。
“嗯,其他的事情我不好多说。不过依毅康描述的那个状况來看,多半便是走火入魔了沒错。只不过,现下这邪性还算浅,要拔除也不难,只不过……就看弘翊贝勒能不能拔除,又肯不肯。”
允鎏并沒有对这件事情多做评论,直接便说出來了自己的想法。时间不多,就算现在沒有探子來监视他们两个亲王的活动,不代表等会也会沒有。
“……弘翊他……最近有些急于求成。丹心会笼络了不少江湖上的高手,让他有些疲于应付。”
允祥也沒有正面回答允鎏的话,突然他话锋一转,似乎是想直接忽略掉弘翊本人的想法。
“礼郡王,你说的,是个什么法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