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清晨,当正红旗统领府内的血腥与沉香味彻底四散开来的时候,内城也陷入了一片恐慌。这在他们头顶之上,四周之中萦绕不去的腥甜与腻人之香,似乎成了一道符咒,将内城里的人牢牢禁锢在这样的惧怕之中,任谁都无法逃脱。
接二连三的灭门之案,因为它发生得诡异而又让人措手不及,终究是被捅到了金銮殿上。
“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雍正面色铁青,将那明黄色的奏折重重地摔到了地上。在宝座之下,官员们均是战战兢兢,唯一没有变脸色的,只有站在左侧领头的怡亲王胤祥与右侧领头的礼郡王允鎏。
二人对视了一眼,却并没有上前搭腔。辅佐雍正已有十余年,又怎么会不知道他这人的脾气,若是没有个确切的答案,最好还是不要在这风头浪尖的时候出来当这个出头鸟。
“现下内城之内一片人心惶惶,本是顺天府的事儿,倒是被提到了这殿上来说。刑部,你们知羞不知羞,知罪不知罪?!”
雍正刚训斥完,站在胤祥身后的刑部官员就跪倒了一大片。之中,当然还有怡亲王家中最小的儿子,弘翊。
“臣惶恐,臣等罪该万死,皇上息怒。”
大殿之上皆是求饶之声,胤祥眉头紧锁地听着,心中有事,却实在是有苦难言。雍正显然是气还没有消,就让他们跪在那里跪了好一阵,这才挥挥手道。
“行了,都起来吧。你们真死也只能死一次,哪有一万次?都给朕起来!谁办的这个案子,谁自己去领了这奏折。到底该怎么应付,自己看着办!若是还有下一次犯案,还逮不到人,我看这刑部,是该来个大换血了!退朝!”
雍正说着,一挥衣袖扬长而去。留下满殿的官员,仓皇不知所措。胤祥左右瞧了一阵,脸上带着温和的笑对刑部众人一一做了安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