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来只是打算靠洛漪身上一会,结果再起不来…
洛漪叹息,拍她背后:“别哭了…”
她试了一下,还是哭:“不行!忍不住…我说了我控制不住…你怎么还不让哭…”
“别哭。”
“忍不了呜呜呜…越擦越多…啊啊…”
洛漪听着她没出息的哭声,又叹又笑。
她继续哭着理论:“你说青衣她怎么能这样呢,一封信都不给留…害我一个人在这胡思乱想!她怎么能那么坏呢!那么久的朋友,说走就走…不对,她没说走就走,她太狂妄了…”
后面越哼越小声,洛漪已经听不清了,但大体能猜出她什么意思,轻力抓住她双臂:“有,有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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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哪里!给我看!”
洛漪瞥她一眼,顺手掐一指她脸上:“口信。”
“哎呀你别…什么口信啊,我要听!”
契约使天然亲近契约者,她认了便是。
“她让我看顾你,等她回来。”
红霞无法判断真假,但情绪平稳了很多:“青衣怎么想的,你不杀了我已经很仁慈了。”
洛漪虽然听后不悦,还是妥帖走送她回去屋门,又怕她胡思乱想的“病情”发重,干脆支了个床边座位打坐,监视她入睡。
“我说,你不必要整晚盯着吧?”
洛漪不回她,信手翻着册子。
红霞睡去后,是被一钝钝痛意疼醒的,大汗淋漓睁眼看去洛漪躬身的背影:“你又害我?你做了什么…”
洛漪僵硬发颤地微向她转身,直接虚弱倒摔地上。
“洛漪!你别吓我!”她苍白脸色叫人,马上眼见黑白失色,视野天旋地转,同命咒光速夺去她的意志,一同休克昏去。
再醒来时在流泉清池的疗养温泉里,岁虚长老正抱着在擦拭她光溜的身子。
她睁眼要弹开,连连喊娘亲干嘛!
岁虚见她醒了又欣慰又气:“舍得醒了呀?怎么不和你师姐双双殉情走了呢!”
“您在说什么糊涂话啊!”
“你打小聪明,能不明白娘的意思?你们之中一定有一个人重伤才能导致另外一个人也伤到,在别的什么地方娘亲都可以认为是你大师姐欺负你了,可是人在屋里头!屋里头出了事!这要怎么说?”
她抿嘴无语,刚要说什么,岁虚长老又夺过话权:“别说你大师姐进门,你是一概不知也一概防不了!”
“……”
“孩儿长大要单飞做父母的都知道,但是红儿你也太快了,这吃相也太难看了!”
“……”
“你怎么能等不及就把人捞屋里头呢!再怎么说她也是你大师姐!娘就是瞧着她性子不错有担当,当初才同意了这桩亲,你要是如此候不住、急不可耐!掌门他们再同意娘亲也是要反悔的…”
“等等等等等等…等等!什么?什么亲事?什么掌门他们同意?”
岁虚长老叹气:“若能治好大师姐一生的病痛,让她花上短短百年陪陪你也好,若是不能,同门之间也能落下情谊,不至于相见喊打喊杀。”
“您肯定我就能治好?”
“不是肯定,你大师姐情劫是你。”
她脑中宕机:“谁是谁的情劫?”
“你是你大师姐的情劫,至于你的还是看不清楚。”
生草的剧情离谱:“…从什么时候开始?既然知道我是她情…我会在她身上闯祸,怎么还把两个人绑在一起?”
“小袁你记住。”岁虚长老十分认真叮嘱:“你与大师姐如今关系是当下最好的,莫要退也莫要进,你们双方的因果机缘才不会牵扯影响到对方,也能最大促进帮扶。若出现强退或强进,你们两人必有一死。”
“这也是掌门和众长老共同演算过的结果,娘不想瞒你,只盼着你能平平安安万事随心,卜卦卜卦,哪有眼下来得重要,娘希望你每次都能怀着平常心,既知结果也无畏结果,大大方方去走你的步子。”
她豁达笑:“娘亲放心,接下来五六十年后,您别嫌女儿黄脸婆啊。”
“对了,你姓商的一位朋友在你昏迷时来过,说她有急事找你。”
她点头拾起衣服穿上,末了多问一句:“大师姐呢,她醒了吗?”
“从这出去最后一个帘门温泉就是了。”
“我知道了。”她卷上发,边穿外衣边往外走。
寻过去时,人正全身泡浴水上,只余留头部及肩膀搁靠温泉岸边。
洛漪闭眼未醒,她遂走近蹲下伸一只手在人鼻下,看看生命强烈程度。
“拿开。”那人闭眼道。
她收了手换个蹲姿温声:“你还好吗?”
洛漪压眉不耐烦:“…没死。”
“你好好说话,态度摆正,认真回答为什么突然重伤,是你练功不小心走火入魔了吗?”
洛漪长长叹了一口气:“…我不知道。”
别说走火入魔,有她几日的情绪干扰,专注的边缘都碰不到。
“你拿这个理由搪塞我吗?我会信?”
她睁眼扭头看她,郁怨:“原来你比她们短的不只有身高…”
“什么意思!”她“腾”地站起,当即绑上腰绳嘟囔:“好心看你不领情,死了算了。”丢下话便急匆匆转去商遇那。
这人脾气怪的很,有应有答还能与她吵起来。
推开商遇家的木门,发现房里多了三个人,正陷入对峙的沉默。
门声一响,背对她最近的长发女生好奇转头过来,第一眼没有看见人,还在奇怪。
“希苓?”
希苓又往门外遥遥张望,她便无语:“你低头…”
希苓从椅子上滑下,才能平视到人,对上她陌生的脸,先是一怔,然后弯弯眉眼笑得阳光,张口却没说话,冲她热情招招手,张开手臂。
她感到意外,笑着走来:“你怎么来了呀?”
希苓还是对她笑眼,一句话都不说。
“希苓?”怪怪的滋味涌上心头。
粉团零食:“我就像一个哑巴一样~你翻译不了我的声响~”
红霞:“?”
还是商遇面带忧患插话:“她声音在打斗过程中被掐碎了。”
她险先站不住,着急牵住希苓的手,又急又担忧:“你…”
希苓摆手,见她样子反而逗笑,松开她的手去捞抱零食,让零食出声:“主人说让你别担心。”
“怎么会不担心,别说唱歌,你以后都不能说话了!”
“希苓还有零食当翻译,但是那边两个人,比她更惨。”
后两人闻言,默契头疼叹息。
零食:“主人觉得比起她们,她的伤属于轻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