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
那边转正经:“小全的性格很好,抗压能力也不错,适合来咱们家。”
“这样的女生更不能收,何况段景琛马上就回来了,她就算是beta也不行。”段时妤颇烦恼地顶手按头额,提了另外一件事:“吴阿姨是你辞退了吗?”
段时逍语气变得不好:“她自己退了。”
随后又惋惜道:“都怀上了,连咱们的佣人都有了,妹你要什么时候才能有个啊…”
“你要是也能开错房又恰好易感期,哥愿意养白来的妹媳一辈子,再给我小子扯个堂妹当妹妹。”
“……”
他还越聊越开:“多生多好啊,多热闹,独生子女一个人孤零零的,有血缘关系的就是不一样,前阵我朋友被车剐了住院,他是独生子,家里人忙又信不过佣人,正巧还有一个表弟…”
说到这段时逍温声发笑,电话里的男声低沉生磁,和现实里给段时妤嬉皮笑脸的印象不同,她突然意识到对方也算半个准父亲了。
“他表弟不用做寒假作业乐呵呵跑去医院陪人,两人白天双排,晚上烧烤啤酒,朋友出院以后立马开窍去交了女朋友,成家了也有一个伴陪着。”
“结了婚怀了孕抱了娃,从此过上幸福快乐的生活!”
“……”
这“前阵”里面藏了个年的计量单位吧?
“妹,你听懂了哥的意思没?”
段时妤选择性耳聋转话题道:“你婚姻是段景琛安排的吗?”
“我主动追人家的,刚刚拿下我那老子就来暗示撮合,也是巧。千家是国外跨企,在国内没站稳脚跟,段家也打算开拓市场,一来二去便顺理成章了。”
何止不是本地人,本国人都不是。
“她在华都住得习惯吗?”
段时逍短暂反应一会,恍然:“哦,她在这边留过学,日常没问题,但别和她说太绕的中文,她听不懂。”
“嗯。”
“所以呢,你哥我什么时候能有个外甥女啊?不开错房那进个医院让个姑娘或者小哥陪陪也行啊,至少发展一下……”
“……”
对方还在絮叨,她纳闷:“为什么你突然对养孩子热衷?”
段时逍发愣,他脑里闪过一些在孕妇科看到的宣传片,不在意地摇头而叹:“啊,你不说我倒没觉得,没想到来年二十五时我会终止从花丛中过洗手不干了,你哥我想来还是有点……”他顿了顿,知道妹妹贯来不喜欢听这些,便戛然而止开玩笑般笑一笑。
“好好对人家,段时逍,好的婚姻和家的份量,值得去兑换到目前为止甚至未来今生所有的不稳定与艳遇。”
“嗯?”
段时妤想到与她额眼贴合的某人,嘴角不由悄悄上扬弧度,肃眼微垂阖,眸色里沉水潋墨,而眼里在一点点变柔和,擦去她眼里的坚硬与漠冷。
她微仰头而含声,在仔细想什么,缓缓想象而悠长道:“家里有人点灯等你回家,你闭眼是她,睁眼还是她,可以彼此做个普普通通的爱情搭子;节假日相约去玩,对方有空也好,没空也没关系,就想看看对方的窘迫或者补偿……像开盲盒的惊喜,她当下的每一种好看表情和嗔怪反应,都是我的,都是关于我们的。”
“我们也可以比朋友更亲密,随时分享彼此的最好……”只能嫌嘴笨,到了后面不知道如何去表达自己无形的欢喜,这远不如关系确认后她想要说的话。
她还在想词,段时逍插话道:“妹,这不像你啊……恋爱了?”
小主,
才惊觉真不像平时的自己,她顶多只会劝段时逍对人负责,怎么会凭空冒出那么多想法?
“家宴带来一起吃饭吧。”
段时妤没应,根本不想把自己近来的状况透给段景琛,也有意不想让顾澜之看到她家的情况。
这中间有好长时间要忙,不然先打电话联系?
不久挂了段时逍的电话后,滑去手机的桌面便见到了今早对方的睡颜。
明明才分开不到十小时……
小全端茶走来,将泡好的温香柠檬茶捧给段时妤,温声慢字道:“小姐,这是家里还有存货的柠檬香茶,养颜暖身体。”
段时妤接过,后知后觉发现还没有解决她的问题。
小全没觉察而娓娓询问道:“小姐您不满意吗?”
她压眉:“别做多余的事。”
“楼上能不去就不去,打扫卫生挑没有人的时间,还有,在主家面前低头。”她顿了顿,直视对方的表情:“不能看着人眼睛说话。”
小全忙低头应是。
语气和服装,统统都要改。
她作罢把杯子还给她,转身走去搬纸箱上楼布置,小全站原地低头看她动作,试探道:“小姐,那,您需要帮忙吗?”
“你搬不动,叫其他人搬吧。”她背身在迟疑,不得不面对自己也搬不了的短暂困境。
忙完之后不忘初心要联络顾澜之,手指一顿转翻去对方朋友圈,果然什么动态都没有分享。
这下糟了,无从下手喜好。
她拿来一张纸与笔,忐忑拨去对方语音电话,一首舒缓的轻音乐前奏刚响起,那边夹杂低声交谈的人声背景接通:“怎么了?”
再听着背景声越来越低,她主动找话题:“你在参加聚会?”
“小型。”对方私语般轻笑吐字,心情似乎不错。
“……吃过饭了吗?”
顾澜之忍俊不禁,又在蛊惑:“紧张了吗,小朋友?”
声线似狐狸茸尾从贴耳的手机里绕出勾上人耳廓里,发痒又难搞。
红耳的段时妤把手机拿远搁放桌上,倔犟着不说话。
“有什么事找我呢…”对方也不在意她的沉默,笑着转去开始的话头。
段时妤还没开口,她意味深长猜测:“小孩不会只有事情要联络……而没有更私人的话要对我说吗…”
“那我会失望的…”
“……”
她本想问她行程再约她去吃饭的…
“你明天忙吗?”
“明天?今晚不是时间吗?”对方打算盘的声音打到她脸上来了,算得她脸上发红:“晚上比白天能做的事情,更多……”
“顾澜之,我说的是吃饭。”
对方貌似无辜,状若疑惑发出:“啊…”
只一个字,前半声上扬而后半声下绕悠长。
顾澜之笑:“我谈的事情里面,又不包括吃饭了?”
“……”
“对吃饭那么积极啊,真的只想吃饭么?”
她不理对方:“你家的厨师做的菜也不错,尤其是底料方子,去腥别有一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