符宏闭眼,土石自他脚下钻出,他蹲下抚石,侧耳听着周围。
一林点评:“像作法,不过这是我第一次看其他人使用,好奇这是他们都有的一套还是每个人不同。”
x:“大体是不差的。”
一林抱x在手上揉摸:“有时间,我们也去希苓的课堂去看看吧,不对,如果这次匹配赛可以拿到点数,我们就停一段时间,真正去大陆好好地逛一逛。”
“多交几个朋友,多听几段别人的故事,像符宏说的,把生活慢下来。我会焦虑也许就是因为我的世界太小,只有宁奕一个,当她不要我的时候,我就以为,我什么都没有了。”
“主人……”
“你听我讲完,我虽然又矛盾觉得自己犯不着为了宁奕搭上自己的生活,但我好像,也没有什么要抛弃的,浮萍一样,在大陆在这世上没有根,没有什么归属感。如果,我是说如果,我还在人类世界的话,我还有家人,兄弟姐妹,这种生来自带的根和羁绊,会当你失落时拉你一把。”
“大陆没有了就真的没有了。”
x似懂非懂,认真地聆听着。
一林对它无征兆地一笑:“我是说,感谢你还陪着我。不管你出于什么原因陪到我现在,以后有属于自己的机会,大步向前就好,我可以生活得很好。”
“哦……”主人老是说什么它变化形态的问题,它不上心都不行。
符宏一瘸一拐走来:“走……”
“你怎么了这是?”
“蹲麻了……哇这酸爽。”符宏夸张摇头。
一林幸灾乐祸伸手:“要不要我扶你?”
“问都问了,搭把手看。”
他扶过一林的手臂道:“他们往村里头走了,村里头有个村妇疯了,到处认人作女儿,她最大的心愿是看到女儿结婚,所以她男孩女孩都抓。”
“这……都是你听来的?”
“结合我路上帮忙遇到的所有人,每人给一点信息,全部拼整。但就算这样,还是缺了很关键的信息。”
“如果绾清在,也许一条就能推完。”
一林提醒道:“我还有童谣,你要不要听?”
符宏疑惑着看她。
一林细微地咽口水,捧读:“狼外婆来狼外婆,吃了姐姐啃骨头,答来是在嚼豌豆,分我一根是指头,她的狼眼看着我,大槐树下有皮球,找到的小孩是老大。”
“找到的小孩是……老大?她不止有一个小孩吗?”
“别问我别问我,我不知道!”一林抽回手捂住耳朵。
“我们糟了,照这个思路。”符宏停下脚,可情景不给他们两个撤退,眼前一闪便双双面向一间破旧的屋子,大红灯笼高高挂在破落的门梁上,诡异的照着红光打在他们脚下,一林晃眼看见屋子里的破窗户飘过一道红影………
一林(魂出中):…~
符宏赶紧扶住她:“喂!都是数据!你醒醒!”
她的脸由白变惨白,抓住他的手:“符……符…………”
“我在!”符宏连忙大声应答。
“富强民主文明和谐………”
她无力如软蛇般脱手滑下去以至于符宏两只手都抓不住:“喂喂!”
人已不省人事烂泥伏地,符宏碰哪哪都是软绵绵的没有着力点,捞起手便滑掉下去。
“主人,你该做雪雁的师傅,各方面都可以的。”
这时,拖红裙喜服带红盖头的人影一步一步从屋里落步而来,贴前面露出来的双手指甲血红,她如泣如诉出声:“女儿,是你吗?”
“她早死了。”符宏道。他原以为完成疯人心愿就是双人扮演一次夫妻来尽一次孝,没想到是自我完善的淘汰环节。
“女儿………”疯妇顶着红盖头越走越快。
符宏开启护盾,任她五指指甲在上面划扣,令人毛骨悚然的划剐声敲锣打鼓地增大,带血的手印一下下拍击在护盾上,不一会留下的血液在盾面上如雨泼而下,颗颗干涸的血粒长在流过的血痕里,密集如蜱虫聚堆。
他闭上眼听着疯妇的癫笑声,决定按照剧情来大喊:“我姐姐呢?”
尖锐的指甲蹭刮声变慢,疯妇动作变得迟缓,她重复符宏所说的话,一时没再发起癫狂。
符宏赶紧睁眼去摇唤一林,他不擅长反攻,准备掐人中时被突然拿住,他听见闭着眼的人说话:“真是没办法,”
一林坐起身合眼道:“你说什么我做。”说完,她挡住脖子的凉意。
符宏安心继续道:“她死了,被你刚刚杀死的。”
“我没有杀我女儿……”
“那你为什么看见了她的手指?”
疯妇摔坐地上,红盖头从头上掉落,她黑发中夹杂的白发垂盖在脸上。
“姐姐失踪了,熟睡的小女儿起来问你姐姐去哪了,你和她说姐姐在捉迷藏,要她把姐姐找出来。”
“她无论如何找不到,你砍了她头,埋在她们姐妹经常玩耍的大槐树下,妹妹在哪个地方,老大的姐姐就会找到她,把她带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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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回来的姐姐依旧不愿意听你的话穿嫁衣,反抗你,然后你怎么做……一针一针再缝补尸体,穿上嫁衣给她看你有多美。”
“盾缚!”符宏出手,三面金色盾牌齐整围转疯妇身体周围收紧,形成一条粗宽的捆带锁住她的双手在腰腹。
在疯妇挣扎时,符宏道:“停手吧,这时你还有小女儿活着,杀了我们你也等不到姐姐再出现。”
“为偷窃村里孩子的行径赎罪,伏诛。”
疯妇向前倾倒,乱蓬的发丝掩住侧面惨青的脸,泪水无声浸透脸发。
腕表显示:85
符宏转身对一林挤肩,摸着胸口后怕:“原来只要推理还原就完事了,我多想了。”
“………这都是你推理出的?”
“加了我一点点自己的想象,属于专业对口了。”
一林愣神在地上仰头看他:“你……你什么专业?不对,你人类世界的时候,什么专业?”
“不才应届编导生,去考试路上无端被车撞死,可怜我前一天晚上还在品电影做形体练习。”
“………”她只能缄默望着他。
“考试题目就这样,叙事性写作,给你三个题目自己联想编,答案不限。”符宏道:“你不是想知道我的生活吗?这不就是。”
“不是,那你为什么不愿意写剧本?就演绎区的那项目。”
“拳击手也不爱打架,卖面包的也不一定顿顿爱吃面包,喜好和工作是两码事,我并不喜欢写剧本。”
“确实有这个情况。”一林起身拍拍身后的脏灰,她看符宏动手把疯妇扶起来,问:“那前面两个人呢?”
“应该被她淘汰了。他们估计也是帮村民做事,得到了细枝末节的线索便急赶着去大槐树下,再稀里糊涂地入了这。”
“这妇人也不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