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安芷一阵惊诧,人在极其荒谬的情况下是会笑的。
没有听见陈最的回答。
徐清菀叹了口气,“她前几天偷偷跑出去跟同学玩,你明知道我对她出去玩是什么态度,你在家也不劝她别出去?要是出了事,你怎么负责?我问你怎么负责?”
良久,听到他的声音轻轻传来,“下次不会了。”
这简单几个字,却像是用了很多力气才吐出的。
徐清菀的语气恨铁不成钢,“我几天几天都要跟你讲这些事情,你自觉点我也少操淼淼的心,你是他哥哥,我不要求你面面俱到,只要你稍微上点心我都不会说你,你以为我爱说你,要不是担心淼淼,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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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停顿住了,沈安芷听见了脚步声,“算了,你记住就好,回去睡觉吧。”
沈安芷侧身躲在门后,徐清菀没有发现她的存在。
她想,这种时刻,他一定不会想被她知道的。
陈最还在阳台上,她先悄无声息一溜烟的跑回房间。
回想着徐清菀那一席话,她躺在床上,紧闭着双眼,试图说服自己平静一些,沈安芷常听说重男轻女,关于重女轻男只在陈最身上看到过。
沈安芷不认为徐清菀说的是什么大事,这点小事都要说教陈最,更何况里外都看不出陈最有错,她怎么连最基本的对两个孩子平等点都不行。
敲门声很轻,像门外的人害怕打扰到她一样,停了会,又大声了一些。
许昕吗,这么晚还没睡。
她爬起来去开门,陈最穿着松松垮垮的睡衣,手上拿着一瓶小小的罐子还有棉签。
“最最,怎么了?”
他看起来挺好的,没有沈安芷想象中的愁容。
陈最走到床边,抬起她的手,白皙皮肤上的蚊虫咬痕,太明显了。
他拧开小罐子给沈安芷涂在叮咬处,小心翼翼,很专注,“本来一回来就想给你拿药膏的,有事耽搁了,早知道就不带你去山上喂蚊子了。”
有些地方还被挠的破皮了,上药时刺痛的一阵一阵的。
“不要再抓了,睡一觉就好了。”
是,他很自责。
“谢谢最最。”
他又蹲下身去涂腿上的咬痕,沈安芷一直就是个吸蚊体质,习惯了,这只是件微不足道的小事,他居然还能在心里记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