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边一棵大柳树下,贾诩坐在石头上,摘下草帽扇风,“这天真是热啊!”
段煨从见到故人的惊喜中清醒过来,跟着坐在他身旁,问道,“是吕奉先派你来的?来做什么?”
“大战即将来临,蝗虫也开始肆虐。”贾诩指着田间忙碌的身影,“这么多粟、麦,可是来不及收了。”
段煨苦笑,“收多少算多少。”
“前几日我已经来此转过一圈了,发现你这儿的农事发展得非常好,这些年没少下功夫吧?”
“没办法,董卓抢,李肃李傕抢,关中一带民不聊生,不想办法多种些粮,就只能吃土了。”
贾诩赞赏点了点头,“段忠明,我发现你种田的本事比带兵打仗强多了。”
面对贾诩的调侃,段煨有些不好意思笑了笑,“小时候我就想着,将来若有一日我能当上县令,必要广挖渠塘,再不惧旱涝,这些年华阴确实无旱无涝,便是今年大旱,我这儿也不会颗粒无收,唯有这虫灾非人力可控。”
“也非完全不可控。”贾诩摇了摇头,跟他唠起了家常。
“河内虫子就比这边少,河内民众从一个月前便分散各处挖虫卵,近段时间又在靠近黄河这侧的边境燃放浓烟以绝其他地方飞来的虫子,再过几日,待粟、麦收割完,它就是飞再多虫子来也没多大关系了。只不过河内今年遭了兵灾,许多农田被糟蹋,还有多地春耕被耽误,但总体说来,收成还是比你这里多一些。”
“果真如此?虫子竟也可控?”段煨一脸不相信地看着贾诩。
“真假你去河内一观便知。”贾诩继续卖弄,“非但虫子可控,我并州还有一种水车,可将低处之水往高处提,土地皆不用人力浇灌,可省下大部分劳动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