麹义道,“重创倒未必。”对方又不是傻的,发现情况不对肯定第一时间退回去了。
数十堆干柴很快被点燃,再覆上浸了水的湿草,浓烟立时滚滚而出,在季风吹拂下,如万千援兵,直扑战场。
袁绍等虽没被烟熏着,此时也看不太清烟雾中的战况了,只听原本激烈的兵器撞击声和嘶吼声,逐渐被接连不断的咳嗽声代替,接着就听无数战马朝这边轰隆奔来。
“弓箭手,准备!”
布置在两侧的所有弓箭皆已满弦,箭头对着奔驰而来的战马,烟雾中,隐约可见奔在前头的多是深色战马,这是自己人。
紧跟他们后面的,有许多只能看见个人影,却看不太清楚坐骑,就是公孙瓒的白马义从,一支支箭羽朝着白马射去,立时激起无数惨叫和嘶鸣。
惨叫的自然是被抛下马背的骑士,嘶鸣的是被箭射中的白马。
公孙瓒在后方也被烟呛得眼泪直流,他看不清前头战况,听声音也辨不出是谁家的人落马更多,但他知道敌军正想逃回营,这样更好,正好一举冲杀进去。
没得军令,追杀麴横等的白马义从虽被烟呛得有些睁不开眼,却没有停下脚步,依然紧追不舍。
敌方大营就在前方,战马奔驰下,几息便至,但就是这短短的几十步距离,成了白马们如何也跨越不了鸿沟。
一匹匹白马被射翻,一个个骑士被掀下马背,没有人会为他们停下脚步,奔驰、踩踏、惨叫在营寨前轮翻上演。
麴横原以为今日这些部曲要全部葬送在外头,本着多杀一个赚一个的想法,已是豁出性命,但烟雾起时,他心中又燃起希望。
此时不辨敌我,厮杀已然不便,他毫不迟疑,打马便往回跑。
众人拼命催马,朝大营方向奔逃,期间有箭矢从身边身后飞射过,也是不管,只闷头往前冲。
不过一会儿功夫,麴横余下的一千多骑安全退入营寨,白马义从的将领这才察觉异常,怎么同处烟雾中,自家人马频频被射中,敌方却几乎无甚损伤?
观察了片刻,他终于知道原因所在,不管公孙瓒是否下令退兵,他自调转马头下令退兵。
白马们纷纷往后退去,后方原本难以脱身的麴家零散数骑才得以冲出困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