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学寒暑假时,大家都是拼命往社会上兼职混经验,她却跑去学校图书馆兼职个图书管理员,每天整一整书,滴一滴借书的、还书的,其他时间就是埋头看书。
这一世,她若快快乐乐做个小女儿,不做不管任历史按照既定轨迹发展下去,王家是要被灭门的。
王允待她如亲生女儿,王家三位兄长也是真心疼爱她,就连两位新入门的嫂嫂也对她极好,她如何能看这么好的一家人他日命丧叛军刀下?
招兵买马的真正理由,她无法对任何人说,想到这儿,张茉突然觉得有点难过,说阿米娜孤身一人在这陌生的地方,自己又何尝不是?
午夜梦回,她以为自己还是校园里那个无忧无虑的张茉,每天三点一线,没有任何烦恼忧愁,可醒来却发现一切都只是梦……
梦醒了,她还是要战战兢兢、如履薄冰地在这个乱世挣扎求生!
“我必须做这些,没理由。”她勉强笑了笑,转身走出厅门。
这一抹无奈又酸涩的笑刺痛了太史慈眼眸,虽不知她为何必须这样,但他能感觉,她此刻的心情很沉重,甚至……很失落。
看着她走远的背影,太史慈有些自责,自己方才是不是太过分了?阿茉或许只是觉得跟母亲投缘,只是想有个长辈关怀,可他却提出让母亲搬出去,说出如此生分的话惹她难过。
梅香八卦地看了看有些懊恼的太史慈,再看看往田埂走去的阿茉,终于放下心,看来阿茉心里还是记着吕恩公的。
这时,管亥提着两坛酒进来,见太史慈呆呆站在门口,朝他挥了挥手,笑道:“发什么呆呢?”
太史慈回过神,有些不自然道:“没什么,想事情。”
管亥递给他一坛酒,“天冷,喝点暖暖身。”
见管亥过来,梅香立即眼冒爱心,三两下把衣服洗完,又兴高采烈跑去厨房张罗下酒菜。
二人回到堂屋,席地而坐,管亥拍开酒坛木塞,一股醇厚酒香扑鼻而来,太史慈忍不住吸了吸鼻子,“这酒好香!”
管亥朝他举了举坛子,“尝尝看!”
太史慈迫不及待打开自己手上酒坛,浅浅抿了一口,双眼一亮,“好,好酒!”
“岁首将至,这是阿茉发的年终福利之一,我把你的那份一并领来了。”
太史慈神色怪异看着手中坛子,“难不成这也是她酿的?”
“可不是,那年我被马贼砍伤,九死一生,便是她提纯出酒精,又配了什么生理盐水用来清洗伤口,才捡回一条命。”
话匣子打开,管亥便停不下来,灌了口酒,继续道:“还有,她挖石炭的资金,也是靠卖这酒攒的,市面上这一坛要卖一金呢。那年她石炭刚起步,又招了许多流民,连妇人、孤儿也收留,手头吃紧,却宁愿典卖首饰衣物也不肯多卖酒,她说过多酿酒势必造成粮价上涨,那样会有更多百姓沦为难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