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眼之间,小年过了。
林青竹的肚子一天比一天大,大的让人吃惊,她行动更加的不便,大凤一时间也就放下了手中全部的活,每天早晚形影不离在身边服侍、招呼着,陈正南只要在家,更是如影随形,千般的呵护。
庄台上的房子已经全部竣工,还有一些撩尾的活,叶师傅每天带了六七个人在那里忙活着,他又买了一些花草树木,在各处种下。
程士明也从庄台下的竹棚里搬到了一间厢房里,暂时住了下来,每天手脚不闲着,各处收拾打理。
眼看大年就要来到,陈正南免不了准备一些礼物去正阳城王老板和蔡举人家都坐了坐。
蔡举人每日看书、作文、吟诗,准备应对过了年之后的春闱大考,已经到了走火入魔的境地,陈正南也不敢多耽搁,在他那里随着吃了一顿饭,便匆忙回来了。
腊月二十六,陈正南带了图海留给他的小厮曾顺,每人骑了一匹马,赶到颍州府去给干娘送礼,提前拜年。
可巧那天图海带了人外出公干,没有在家,陈正南和干娘、图家大嫂子坐下叙了半天话,曾顺自是再熟悉不过的,也没让人招待,自己便去找府里面其他的故旧说话去了。
到了中午,图海忙完了手中的活回来,听到信后,才回衙门就赶回家来见陈正南,两人见面自然是高兴不已,图海抱着陈正南的肩膀把他举了起来,说道:“老弟,你最近这段时间可是发福了,胖多了。”
中午吃罢了饭,图海便带陈正南到他的小书房里喝茶、叙话。
陈正南问道:“大哥,来到这边是忙些?还是比先前舒服一些?”
图海笑道:“老弟,来这里之前,我总以为这里没有什么事可做,会让我闲得蛋疼,哪里想到,自来到这里以后,压根就没闲过一天。”
陈正南笑道:“大哥,难道二郎教那些逃散的匪众进了这颍州府?”
“这倒没有,借他们一个胆,他们也不敢在这里闹事。”图海道:“兄弟,你不知道,这颍州城有几伙泼皮,多年以来在这颍州城里四处立山头,拉帮结派,各不相容,经常打架闹事,惹是生非。他们还包揽诉讼,给人说事拿抽头,说不好便动手,万恶滔天的死罪倒是没有犯下,可是也搅的四邻不安,市面上乌烟瘴气,确实是万分的过分!我来到这里之后,沈知府拿我不当外人,和我推心置腹,便说到这一件事情上。我知道他的心意,他一心都放在民政之上,对这些事既是头疼,又不在行,就像老虎咬刺猬一般,找不到下手的地方。我见他高看我一眼,也有倚重我的意思,只得接了这差事。自从到任以来,一直在谋划,这两天才动了手,抓了一百来人,打了、罚了几十人,还剩下三二十个,正在这两天处置。今天上午你过来了,我没顾得工夫招待你,便是为了他们的事,只不过,现在我也遇到了一个难题。”图海说完,不由得叹了一口气。
“大哥,你能遇到什么难题?这些人不是都已经抓到了吗?”陈正南不以为然地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