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不过刚走几步，苏婕妤就感受到怀里撞进一个小家伙。

好笑的替她理理跑乱的发丝，刚想询问怎么乱喊陛下来了，就见景宣帝带着一众宫人进来。

苏婕妤一愣，随即连忙带着宫女行礼。

景宣帝看了她一眼，随意道:“都起身吧，朕是来看小七的。”

说完又假意责备道:“既是朕的孩子，为何不叫母妃，反倒学了平常人家的叫法。”

姜禾眨了眨眼，一本正经道:“父皇不觉得叫娘亲更显亲近吗？何况娘亲对我来说本就只是娘亲。”

“油嘴滑舌。”景宣帝这么说着，脸上却不由得露出几分笑意:“这会倒是不怕朕骂你了，那又为何叫朕就是父皇了？”

其他子女虽闹腾，在他面前却都是安安分分的，因此这还是景宣帝头一次被人顶嘴，还是这么一番胡言乱语。

本以为小姑娘会奉承一番什么他是天子之类的话，却没想到对方心虚低下头，两只脚不安分的乱动。

景宣帝挑了挑眉，起了兴趣:“但说无妨”

“真的？父皇保证不生气？”

姜禾仰起脑袋，双眼亮晶晶看向他。

果然只是个孩子，再怎么机灵也考虑不周全，作为皇帝怎可随口保证，哪怕只是这样的小事。

因此景宣帝忽略了这句话:“那就要看你的表现了。”

就知道没这么容易上当，姜禾有点可惜嘀咕了声，逐渐摸清这位便宜爹的性子。

面上却是害怕的闭上眼:“因为……因为我以为我没有爹爹。”

这话一出，在场众人都受到了惊吓。

苏婕妤瞪大眼睛，明显是一副想阻挠又没来得及的动作，只打算随时带着岁岁认错。

几个宫女冷汗直冒，几乎要直接跪下来了。

赵明德欲言又止，只恨自己没机会早点给苏婕妤通知一声，好让她教教公主什么话该说什么话不该说。

后面的宫人则是迅速低下头，一副自己耳朵聋了什么都没听见的模样。

唯有景宣帝先是大怒，后又看清小姑娘脸上受伤和倔强的神色，一时心情复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