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片刻的讶异过于明显,搞得温晚凝迟迟想起了他暗恋不得这件事,万分后悔,恨不得凭空按下撤回键。
“领队去年送的年终奖,”凌野回答,“没有什么女生。”
温晚凝面色微红。
除了干干地“哦”一声,夸两句良心车队善待优秀员工,一时间也不知道该如何回应,只好把脸埋进花里闻两下,借此掩饰情绪。
凌野却像是礼尚往来,称赞起她手腕上的玉髓手链,语气很认真,“手链很衬你。”
“谢谢哦,”温晚凝条件反射地开始学他,“别人送的。”
“男朋友?”凌野开口。
车里一直没开音乐,安安静静的。
男人声音天然就带点冷感,混着窗外细微的雨声,在这样密闭的空间里响起,竟有种比实际上更近的错觉。
对方的问题比她直接了百倍。
温晚凝原本在花束里看见了一张卡片,刚想拿起来看看,闻言手一顿,侧过头看向他。
凌野一双眼漆黑如窗外的雨夜,打转向灯下高架,看向前方绵延的公路。
明明没什么特别的情绪,但温晚凝就是觉得气氛骤然凝重了起来,她连忙回他,“不是不是,我朋友送的生日礼物。”
“戚酒酒,你见过的,”她简直觉得自己像个急于自证的渣女,平白无敌生出点心虚,“我没有男朋友。”
短促的沉默空档后,凌野才嗯了一声。
下桥之后的坡道,驾驶座外的光线被桥立柱分割。
男人一半脸浸在湿润的夜色之中,温晚凝再怎么偷偷瞄他,也只能看清他一侧沉静的眼,和薄薄的唇——
像是很快地弯了弯。
她向来都看不太懂这个年纪男生的情绪变化,最多也只能看得出他现在心情不错,可是刚才她有说过任何能哄到他的笑话吗?
……她没有男朋友这件事。
真就这么可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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餐厅就在下桥后不远处。
温晚凝是艺人,温家父母也是店里二十余年的老客,早已退居幕后的老板亲自等在后门外,接应他们进包厢。
餐厅位置选在一处修缮后的旧公馆,院子里有百年树龄的老银杏,草坪即使在冬天也青绿绒绒,另一侧的包厢窗口面向游轮港,夜景很漂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