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座最佳女演员奖还热得烫手,温晚凝晚宴红毯能逃就逃,跟着麦礼文钻进东北一座小城拍新戏。
外景地格外偏僻,也不知道麦礼文怎么找的,大雪弥漫,除了封冻的碧蓝湖景一无所有,发电机彻夜轰鸣,物资全靠组里的司机从外面拉回来。
温晚凝和周芙都是南方人,哪里见识过这种零下十几度的大寒天,连夜冻得睡不着,趁休息日到镇上买了厚实的棉被棉鞋,里三层外三层裹上。
回程时,太阳已经落山。
从大路开进窄小的山路,保姆车颤颤巍巍打了好几个滑,终于在半山腰抛了锚。
荒郊野外的没个人影,连照明都敷衍,老式路灯的灯泡昏黄,隔一段路坏一个。
维修站的电话已经催了三次,周芙烦躁地点上一支烟,指着漆黑一片的仪表盘戳戳点点,和司机吵得很凶。
温晚凝受不了车里的氛围,戴上帽子和围巾出去等。
没几分钟,抬头看见一辆掉了漆的桑塔纳顶着风漂移过弯,吱嘎一声刹在她面前。
车上下来一道利落的人影。
个子很高,肩膀轮廓瘦削,晃荡在一身洗旧了的棉服里,运动衫领子拉到顶,小白杨似的。
那时凌野十七岁,书包随手扔进雪堆,拉链拉开,螺丝刀和扳手比课本还多。
薄薄的单眼皮,长睫毛上挂着点冰霜,在昏昧的路灯下安静看过来,一双黑眼睛淡漠得像刀子。
圈子里千篇一律的漂亮面孔看了太多,头回遇见这样一张小县城白月光脸,周芙职业病犯了,根本走不动道。
凌野钻车底干活,周芙就蹲在一边等着,时不时问两句话,试图套点信息出来。
结果直到人站起来,一句都没理她。
周芙跺两下冻麻了的脚,在一边跟温晚凝说悄悄话,愤愤又不甘,“你看见没,拽得可以。”
温晚凝轻笑两声,正好赶上凌野扭头过来拿包。
少年白净侧脸上蹭了一道机油,薄唇和鼻尖都泛着点红,“钱司机付过了,我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