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宏业拿起棉签,蘸了蘸水,动作轻柔地为虞永德润湿嘴唇。
单单这样看上去,他比虞月清还要尽心尽力。
可虞永德再也感受不到欣慰。
恐怖的念头,始终在他的脑后追逐着他。
偏偏这种念头,还没法直接说出口来求证。
“对了,大哥,还记得我上次说,我认识的一些特殊人才吗?”
余宏业丢下棉签,笑容温和:“大哥原谅我先斩后奏,我把她带来了。”
说完,余宏业站起身,走到了门口。
护工带着一个女人走进了房间。
余宏业是虞永德的老友,女人不是。
她接受过安全检查,才被放进来。
在这还不算寒冷的季节里,女人穿着厚实的衣服,羊毛衫的领子堆在下巴处,脖子像是套上了一层包装。
她脸上的表情平静到近乎麻木,眼中没有流露出任何的情绪。
进了房间,她对虞永德弯腰颔首:“我是神巫传人,能治疗这些疑难杂症,可以让我摸摸病人的脉搏吗?”
熟悉的声音,让言欢将窗帘拉开一条缝。
站在房间里的神巫传人,不是别人,正是素馨本人。
她不再穿得让人看一眼就犯风湿,厚得实在不像样子。
同时,言欢也看到了余宏业的侧脸。
和年轻时的面相没有多大区别,更具体的要看整张脸才能确定。
她没急着跳出去,而是想看余宏业,到底想搞什么幺蛾子。
虞永德是没有脉搏的。
在护工的监督下,素馨没有任何多余的举动,三指按在虞永德腕间,垂眸沉吟。
等了足足有三分钟,她悠悠开口:“这病,我们神巫有记载过,我能治。”
虞永德没有抱任何的信心:“需要我做什么?”
他实在是不想折腾了。
之前的十年,没有把握的情况下,折腾了一次又一次。
如今短短一天内,有两个女人说她们有把握,虞永德依旧觉得折腾。
区别在于,有喜鹊和小蛇,他对言欢的治疗手段很有信心,唯一没信心的是她大概会折腾别人。
而因为言欢刚才砸下来的话,虞永德对余宏业推荐的人很犯嘀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