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是一尊不屈的雕像。
绝望卿狠毒的目光扫过褚笛。在他眼里,这世间的血缘羁绊就是一场笑话。
可是那些人总是源源不断的,一个人替另外一个人死,一个人为另外一个人报仇,不断地去循环,不断地想要个结果。
没完没了的。
羁绊才是最恶毒的诅咒。
是你心甘情愿的。
明明没有任何实质性的连接,可是却比诅咒更加斩不断,削不平。
比诅咒更加恶毒。
却总有人心甘情愿戴上枷锁,负重前行。
他始终觉得这是一场笑话。
绝望卿提着褚修,毫不犹豫转身,目光擦过褚笛的身影,他只觉得晦气。
霎时间——
攀附在褚笛身上的纹路发动,黑色的纹路紧紧锁着褚笛的身体,他在瞬间被诅咒绞碎成肉泥。
从肉堆里面延伸出来细细密密的诅咒,它们爬过黑色浓稠的液体,爬过塞满诅咒的黑箱,不停地追逐着绝望卿。
它们伸出数条扁平的纹路,攀上绝望卿的身体,不断拉扯着褚修的身子。
它们发出细微的波动。
它们凄厉地喊着:“小修,小修……”
它们痛苦地呐喊:“阿箬,阿箬……”
它们悲戚地叫着:“喊……我们……回家。”
它们拼尽全力:“……回家,回家。”
它们声嘶力竭:“……吃…花糕……”
声音支离破碎的,绝望卿听不见,其他人也听不见。
只有能听到悲泣声音的回魂师左秋泪流满面。他离得最近,听得清清楚楚。其余几位回魂师只能感受到铺天盖地的悲戚。
绝望卿只是挥手间将其粉碎,最后那残破的纹路还在发出波动。
它说:“我们……回家,回家……”
“……去吃花糕。”
“回……”
……家。
可是他们。
已经没有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