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道这就是神女的戏弄吗?
可惜,秦宴没有时间也没有机会再为赫连玦解除疑惑。
大限已至,她容色凄绝,神识消散在天地间。
“阿宴,你不能死,你还欠我一个答案!”
“不要走,阿宴,我们忘记以前,重新来过好不好?”
“我们重新开始……”
“不要——”
零星神魂从赫连玦指缝里挣脱,无论他如何嘶声挽回,终究还是散了个干净。
滚烫的泪重重砸在抖动的手背上,如千钧般,将唯一的光碾碎。
时光仿佛回到暗无天日的水牢,少年被灵妃打碎了脊柱,似要把他的傲骨一寸一寸折断。
那时,赫连玦像一只遍体鳞伤的幼兽,蜷着熬过了漫长而冰冷的夜,独自舔舐伤口。
从前,身体上的疼痛要去他半条命,伤口流血、结痂、发痒,每一刻都无比清醒地受着。
而今,赫连玦没受一点伤,但仍然痛得厉害。
心口似被锋利的刀刃剖开,硬生生被挖走整块。
好疼,好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