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宴的心忽地刺痛了下,掌心覆上少年冰冷的手指:“不要这样说自己……”
季云枫俯下身,两人几乎要脸颊相贴。
他感觉有把刀子在身体各处划开一道口子,流动的血液不停迸溅。
“可是阿姊,这就是事实啊,我是他无法抹去的一个耻辱!”
“他有正房太太,却对我娘做出禽兽不如的事情,而我的存在,就是他犯罪的证据!”
“阿姊,我就不该来到这个世上……”
“他玷污了我娘,又抛弃了她,十三年……她遭受了十三年的苦痛,食不果腹,形如枯槁,最终,呵呵……凄凉死去。除了我和阿姊,有谁还记得她曾经的模样?”
“不知道娘每次看到我心里在想什么,她会不会总是后悔,‘为什么要决定生下这个孩子’‘如果没有那个禽兽男人,没有怀上沾有他血脉的孩子,我的日子就不会是这样!’……阿姊,你说,娘是不是恨透了季逵义,也恨我……”
他唾弃自己的话语一字不漏钻进秦宴的脑海,像一根根闪烁寒芒的绣花针,准确无误地扎向跳动的鲜活心脏。
密密匝匝的刺痛传遍全身,犹如万蚁噬心,生不如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