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留给名门小姐们了结自己的方式并不多。
无非那三种——上吊,吞药,撞墙。
魏青青今日要在京兆府门前自尽,以向世人表达自己的冤屈。上吊这一选择就首先被排除了。
众目睽睽之下拿着根绳子在京兆府的门梁上挂,且不说最后能不能死成,就说在那抛半天绳子抛不上去,再四下翻找搬来个石头、凳子的过程,就看起来足够有病。
第二天,京城里没有人会说魏家姑娘死得冤,估计都会传她脑子瞅着不太正常,彻底变成一个笑话。
而吞药。首先魏青青家一个书香门第,平日里接触不到什么服之即死的毒药,其次当众服药看起来不够壮烈,也容易被哪个围观的好心大夫,医者仁心当场几针吊住一口气,死都死不完全。
所以,素晴猜测魏青青大概率会选择撞柱而亡。
无需工具,实施简单,且书上多有记载,实践得人不知凡几,看起来很有保障。
而魏青青,也没有辜负素晴对她的“信赖”。
等素晴带着楚清怡和侯府护卫来到京兆府时,京兆府朱红的大门已经被里三层外三层的人群裹得水泄不通。他们四人靠着一身蛮力才硬挤了进去。
显然,这场热闹已经快到尾声。
“小姐,小姐,你不能去!”
一个十六七岁少女尖锐如哨的声音在人群前面响起。那声音之突兀,生怕别人听不到一样。
随后便是另一个脆弱又坚毅的话语:
“不!我一定要去!魏姐姐这样想我,我若不亲自出面自证,岂不是显得我心虚畏缩。”
说着一个身穿秋波蓝的女孩在侍从的保护下从人群中走了出来,正站到和魏青青平齐的地方。
她身姿纤瘦柔弱,更显得她话语间的坚韧刚直。
“身正不怕影斜,我相信府尹大人会证明我的清白!”
跪在京兆府大门前台阶下正中央的魏青青,听到声音侧目看去,瞬间本就因为流干了眼泪而猩红一片的眼眸更蒙上一层血色。
她咬牙叫出来人名字,恨不得能生啖其肉:
“陈、沐、月。”
面对恨意如此浓烈的眼神,陈沐月微微向后退了一步,让她本就与魏青青相隔十数人的距离,拉得更远。
而后她的身体如风雨中摇曳的枝条般颤抖,眼眶渐渐红艳、湿润,随着她轻轻摇头的动作,很快一颗硕大的泪珠就砸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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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姐姐。”她哽咽道:“我知道,那日若不是我去看你,你与那男子之事就不会被别人撞破。我也后悔,我也恨不得那天我不曾出现!但你若说是我故意为之,散播流言,甚至雇佣奸人毁你清白,致你死地,我是断做不出的!”
“呵,做不出……”魏青青看着她,嘴边勾出一个似笑非笑的诡异笑容:“短短一夜关于我的事就传遍了京城,还说我在庙里不守德行,不安分,耐不住寂寞,与男人苟且。你敢说,不是从你府上传出来的?那日我被贼人逼迫时闯进来看到的,可只有你和你家婢女!”
陈沐月捏着手帕低头擦拭自己的眼泪,不疾不徐地说:
“是。可是,那是我身边婢女谈论时被别人听到,才不甚泄露的。魏姐姐,我本来是想帮你保守秘密,发现消息流出,我也第一时间处理那些嚼舌根的下人,堵了嘴不许他们再说。可是……”
“堵嘴?”魏青青反问:“我看你是封口,怕被别人发现是你指使下人散布的才对吧。”
“我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