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不是猜到了吗?
陛下当然猜到了。
她当时虽然没直接告诉冯梨,她救的其实是楚家二小姐的孩子,但是李惑知晓她们机关算尽遮掩一个楚家的孩子降生,不可能心里不怀疑。
不能肯定,第一是因为他政务繁忙,不想分精力派人细查;第二就是他不认识楚清安。
由此可见,“宁安侯”到底是谁,他一点都不在乎。
反正也不是别人冒名顶替他的儿子,楚家祖先介不介意都不一定,他唧唧歪歪干嘛,关他屁事。
有这断案的功夫,他不如多批两封奏疏,还能早点睡觉。
梅瑾萱就是抓准了李惑的心态,才敢在宫里折腾。
可以见得,她从一开始就没打算瞒着李惑。
当然,要是今天被贤妃抢先一步。让张翠芬把事情捅到京兆府,就不会是这么个结果了。
李惑不介意楚家血脉保不保真,但他得顾及朝臣的反应。
如果,楚清言楚清扬的事情闹到早朝上,引得群臣轰动,非要验个是非对错。那李惑也不会冒天下之大不韪,逆着朝臣大势,非要保下楚家。
那时候,梅瑾萱和楚清怡就没有现在的淡定从容,得变成两只热锅上的蚂蚁。
而现在,张翠芬被梅瑾萱眼疾手快弄死了。
纵使贤妃那边想做文章,只要李惑不愿意,她就是编出一篇博古通今的锦绣序文,也都是白费功夫。
梅瑾萱胸有成竹地跪在地上。
现在,只要李惑抬抬手,就能把事情揭过。李惑会吗?
梅瑾萱直视李惑,清明的眼神透射进李惑漆黑的眼眸里。
之前李惑最喜欢去看梅瑾萱的眼睛,因为他能从她的眼睛里看到坦诚、信任,看到她对他的一切情绪。
让他无时无刻不在怀疑,不安的心,平静下来。
可是今天,他却不想看这双眼睛了。
李惑移开视线,赌气地不去看她。
他会,他当然会放过楚家。甚至动动手指,帮他们遮掩一二。
但就是这样,才让他更生气。
他不是气楚家的所作所为,而是气梅瑾萱的大胆放肆。
气自己明明知道这是梅瑾萱的圈套,也不得不往里面踩,就像上次陈沐芳的事情一样。
这就是梅瑾萱厉害的地方。她对皇帝,从来不耍阴谋,用得都是阳谋。
这也是贤妃为什么总是棋差一招的原因。
她比梅瑾萱少了与李惑十年朝夕相处的时间,也少了对李惑十年的了解。
计谋从来不用多高明,只要用对了人,就算三岁小儿的过家家,也能发挥超常的效果。
可也就是梅瑾萱太明白李惑,让李惑觉得自己失去了掌控权。
他不再是这盘棋上的执棋人,而是被梅瑾萱牵着鼻子走。
这让他,非常不爽。
身材高大修长的男人,从椅子上站起来,带有压迫性的脚步,一步步走来梅瑾萱眼前。
垂眼俯视了女人两刻,李惑弯下腰,长臂一伸绕到梅瑾萱脑后,用力往自己眼前一带:
“我真是太娇纵你了。让你这样,有恃无恐。”
梅瑾萱注视着李惑的眼睛,甜美地笑了:
“臣妾所做都是为了陛下,有什么好恐惧的呢?”
李惑咬牙,冷笑一声:
“为了我?上次你是为了沈星辰,这次你是为了楚家吧?我看,你已经忘记了自己的位置。”
面对李惑这么明显的怒气,梅瑾萱一点也不害怕,她反而抬起身子,凑他更近。
伸出两条皓腕,在李惑身后交叠,双臂环住他的脖子。
她将嘴唇凑近李惑,纤长的眼睫垂落,看着那对淡粉色的唇瓣,轻轻呵气着说:
“可是哪一次,我不是把陛下的利益放在第一位呢?这不正代表着,我心里有陛下。”
说着,她抬眼再次望向上方那双温凉的眼睛,重复一遍:
“我心里有你。”
李惑和她对视。
下一刻,淡粉色的唇吻上那张尽会说些甜言蜜语骗人话的嘴。
可哪怕心里知道,梅瑾萱的话掺了五成的水分,但另外五成,也让他甘之如饴。
毕竟,说什么,做什么都不重要,重要的是——她必须,一直在她身边。
男人的吻越来越用力,越来越深。
他肆意蹂躏着那双红唇,来发泄自己的不满。
梅瑾萱微微蹙眉,从喉咙里溢出一声轻哼。
她讨好地探出舌尖,将那淡粉色变成水润柔软的玫红。
她的本意是,让李惑轻一点。
小狗变的吗?她的嘴都要被他咬破了!
梅瑾萱心里腹诽。
但显然,李惑并没有察觉到她的意图,反而被她刺激的更加激动。
他低低喘出一声,震酥了梅瑾萱的耳朵。
嘴唇还贪婪地索取,手臂已经从梅瑾萱的后脑,移到她的腰肢,用力一揽,把人从地上抱了起来。
不知道是李惑的动作太突然,还是被亲得脚软,梅瑾萱起来的瞬间没有站稳,身体一歪,倚靠在李惑的身上。
李惑的身材不是武将的那种粗犷健壮,但长年不断地习武锻炼,也让他坚如松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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梅瑾萱不客气地把身体的重量都压在他身上,人埋在他怀里,额头抵着他坚硬的肩膀,不住地喘着气。
看她这样,李惑恶趣味地笑起来。心中郁气一扫而空。
不给梅瑾萱更多休息的时间,他俯身勾住她的膝弯。下一刻,梅瑾萱就被他横抱起来。
手臂慌乱地勾住李惑的脖子,梅瑾萱发现李惑已经跨步向内间走去,急切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