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时候,我也会杞人忧天。
“若是当初,你三年后第一眼遇到的人不是我,我们是不是会错过?”
阿槿打着哈欠,摇晃着藤椅:“季君皎,我当时的目标,就是要找一个势力滔天的人来帮我。”
“你那么厉害,即便我第一眼遇到的不是你,我也一定会找上你的。”
听到这话,我才放心笑笑:“那我应该庆幸,我尚且有些权势供你觊觎。”
最开始跟阿槿在一起的一段时间,我总是会做噩梦。
梦里,她穿着火红的婚服,一次又一次地挣脱我的束缚,毫不留恋地跳下无悔崖。
我想要去抓住她,拼了命地抓住她,可到头来,却只抓住满手金粉,随风飘远。
我总是会在梦中惊醒。
醒后,我看到了身旁熟睡的她。
心中的惶恐才渐渐消散,她背对着我,我捞起她的小腹,将她抱紧在怀里。
她在我身边睡觉总是睡得很沉。
被我弄得有些烦了,便转过身来,回抱住我,嘟嘟囔囔的,带着些怨气:“不弄了,腰疼……”
我哑然。
我与阿槿在京城的文渊阁中种下一棵枇杷树。
与她游山玩水,偶尔也会在京城小住几月。
阿槿只诞下一个孩子。
后来,不论她怎么说,我都没再松口。
生产对于女子来说,便是走一遭鬼门关。
阿槿怕疼,还是算了。
后来,过了很多很多年。
我们回到京城文渊阁的时候,那枇杷树,已亭亭如盖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