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同他的家财与声誉。
他不在意旁人议论他的名声。
他只想告诉所有人,长安王秦不闻,是下嫁。
是他高攀了她。
是她恩赐垂青了他。
秦不闻大概也猜到季君皎这么做的意思,却也只是轻笑:“季君皎,我说要文渊阁家财,是开玩笑的。”
虽然文渊阁主人的名号很好听,但她不缺钱就是了。
季君皎微微颔首:“我知道。”
“那你还……”
“就像许久之前,我亦知道,你告诉我的关于摘枝头梅花的传说是假的,”季君皎顿了顿,眸光坦然,“阿槿,你既然说了,我既然有,我便想给你。”
不关乎是不是“玩笑”。
只要他有,他什么都想给她。
秦不闻仍旧看着前方。
两人端正地往前走着,穿过那外城宫道,豁然开阔。
再往前走,便是金銮殿的高台。
隐隐约约,秦不闻似乎见到有人在上面等着,看不清样貌。
秦不闻眸光微动。
她猜到季君皎应当是在准备什么大事,但具体是什么,秦不闻还没猜出来。
刚进入内城,秦不闻脚步微顿。
一旁的男人也停住脚步,缓缓转头,温柔地看她:“怎么了?”
秦不闻轻叹一口气,也看向他:“季君皎,我总感觉,你会为我失去很多。”
季君皎垂眸浅笑,握着秦不闻的手却是愈发收紧:“可是阿槿,我自始至终要的,也只有你而已。”
除她之外,皆是身外之物。
像是坚定了什么,秦不闻也向他回以微笑,她牵着他的手,这一次,没有停顿地往金銮殿的高台前走去。
越走越近。
越走越见那金銮殿的宏伟巍峨。
直到视线越来越近,秦不闻也才终于看清,那金銮殿前的高台上站着的,是宋谨言。
今日的宋谨言,穿的是祭祀时才会穿的十二冕旒的皇袍。
他立于高台之上,一身明黄长袍,身姿颀长,眉宇间气势尽显。
他负手而立,似乎已经在那里等了很久很久了。
秦不闻看到宋谨言穿得这般正式严肃,刚想上前打招呼。
下一秒,身旁的男人拉住了她的手。
同时,金銮殿的最高处,传来宋谨言冷沉肃穆的嗓音。
“罪臣季君皎接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