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又站在楼阁边等待片刻,终于听到越来越近的脚步声。
少女盘腿坐在屋檐之上,一只手撑着下巴,歪头看向走下楼梯的来人。
似有所觉,宫溪山停下脚步,抬眸朝着秦不闻看去。
月色掩映,少女背对那清风朗月,银光冷冽,衬得她整个人澄澈清明。
少女席地而坐,看到宫溪山,眉眼弯弯:“宫先生,你还挺会劝人的嘛?”
宫溪山抿着唇,清咳两声,迎着夜风:“秦不闻,你身子那么弱,别在窗外待着。”
“哦。”
秦不闻应了一声,终于舍得起身,一个纵身便轻松地站在了宫溪山身边。
她闻到了宫溪山身上熟悉的药香与桃花香,不觉笑道:“小鱼呢?”
“在学堂读书,他很喜欢识字念书。”
秦不闻不相信地眯了眯眼睛:“骗人,上次我见小鱼,小鱼还说你总是凶他呢。”
宫溪山闻言,也不禁笑了笑:“秦不闻,怎么好像在你看来,我像什么不近人情的大魔头吗?”
秦不闻皱皱眉,上下打量宫溪山一眼,略加思索地开口:“嗯,挺像的。”
宫溪山气笑了,低啧一声,刚想说些什么,便猛地皱眉,剧烈咳嗽起来!
“咳咳咳——”
“咳咳咳——”
秦不闻嘴角的笑意顿住,她就站在那里,看着面前的宫溪山,任由那朦胧的月色将他包裹其中,模糊冷淡。
“宫溪山。”
秦不闻清凌凌地开口,语气平静如常。
宫溪山也终于止了咳嗽,脸色泛着气血上涌的红晕,抬眼略微有些疲倦地看向她:“什么?”
“我回京城之前,跟自己打了个赌。”
宫溪山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没有答话,像是在等待秦不闻的后话。
秦不闻定定地看向宫溪山:“我对自己说,如果找不到治愈你和宴唐的方法的话,我就杀了宋云泽,让你跟宴唐代替贤王瑞王的身份,葬在他们的陵墓当中。”
“什、咳咳咳——什么!?”宫溪山以为自己听错了,瞪大眼睛,眼眶猩红。
秦不闻说这话时的语气十分平静,但没人会觉得她说得是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