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瞬,宫溪山直直地对上她黝黑的眸,脑海中一片空白。
少年分明是看到他了。
她扬了扬眉骨,却什么都没说,下一秒便移开了视线,又懒洋洋地靠在了那轿辇之上。
好像刚才那人群中的一瞥,只是宫溪山的错觉一般。
“哎哎哎,你们瞧见没?那位长安王殿下又杀人了!”
“是啊,啧啧啧!那位男子也真是倒霉,不知为何触了长安王的霉头,居然就这样被押去了大理寺!”
“哼!长安王这种奸臣妄佞,肯定不得善终!”
“张兄慎言,慎言呐……”
“有何不敢说的!”
那群文人才子中,当然都知道那位长安王的“狠辣手笔”,他们身为文人,自幼便学尽心报国,忠诚不二。
在他们看来,那长安王就是曜云的毒虫!只要有长安王在,曜云便不得安生!
一群文人聚在一起,自然是义愤填膺,打抱不平。
其中最为激进,被称为“张兄”的公子,一脸愤慨:“宫先生,您说!长安王这种人,是否会遗臭万年!?”
宫溪山的目光,自始至终都落在那远去的轿辇之上。
他视线不曾离开,自然将刚刚的事情看得分明。
——那个男子分明是想趁着众人不注意,窃取身旁人的钱财。
是她一眼看见,才让人将他押送至大理寺。
只是,她为何不解释呢?
分明是做好事,但她好像从来都不肯替自己辩解一句的。
宫溪山的睫毛颤抖几下。
队伍远去,留在原地的那些百姓便恢复了刚刚的繁华与热闹,只不过眉眼间还带着几分惊惧与惶恐不安。
“宫先生?”见宫溪山没有迎合,那位张公子不甘心地开口询问:“您觉得,长安王殿下是何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