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年,他见证了一个比他还要张扬肆意,不屑一顾的少年。
她说,我在的地方,便是长安。
倨傲张狂,嚣张到近乎目中无人。
但是耶律尧却觉得,那样也很好。
她那么骄傲,骄傲得将所有人的谩骂与讥讽,恐惧与憎恨都甩在身后。
——他想成为长安王秦不闻那样的人。
耶律尧看着面前坐在地上的少女,嘴角终于浮现一抹真切的笑意。
“秦不闻,我放下了。”
“弃我去者,昨日之日不可留;乱我心者,今日之日多烦忧。”
“秦不闻,我认定的人,即便最后输的是我,我也绝不后悔。”
耶律尧意有所指,那双惊心动魄的双眸中,如同沉淀多年的琥珀珍宝,流光溢彩,璀璨夺目。
“秦不闻,我敢爱,便敢给。”
爱太沉重又如何呢?
他偏要做那深陷泥沼,不可自拔的凡人信徒,他偏要朝拜那众人敬仰,虚无缥缈的神明金像。
或许呢?
或许那神佛怜悯,当真愿意垂青于他呢?
耶律尧扬了扬下巴,眉宇间闪过与当年的长安王相仿的桀骜张扬。
“我认定了,秦不闻。”
“我爱得起,也输得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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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不闻回到驿馆的时候,圆月高悬。
漠北的事情总算是告一段落了,只要等到千机的解药研制出来,便能回京了。
至于宴唐的痨病,她不可能坐视不管。
“倏——”
一道箭矢划破夜空,直直地射在了秦不闻身边的木柱之上。
秦不闻猛地朝着箭矢射来的方向看去,极远处,一道身影闪身离开。
抽出那支箭矢,箭头上插着一张纸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