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君皎默然半晌,抬了抬眼皮,神色沉稳:“在宴唐不在京城期间,陛下原本是要将司徒府赐给去年的新科状元暂住的。”
“暂住?”秦不闻皱眉。
季君皎点点头:“去年的新科状元,名叫郭凡清,如今官至尚书,可谓平步青云。”
秦不闻轻笑一声,眼睛微微眯起:“那与宴唐有何关系?”
季君皎看着秦不闻,吐了口浊气:“郭凡清去年一年来,功绩显着,博闻强识,尚书一职空缺出来,便交由他掌管。”
“只是尚书府去年因走水,如今还在修缮,陛下便特许郭凡清,暂住司徒府就任。”
听到这里,秦不闻算明白了。
她冷笑一声:“所以,如今宴唐回京,郭凡清没了住处,便想着给宴唐一个下马威?”
季君皎抿唇,语气淡淡:“郭凡清此人恃才傲物,自视甚高,若是有人从中挑拨指使,也并无不可能。”
秦不闻闻言,笑着看向季君皎:“首辅大人,您这算是暗地里说非议他人吗?”
季君皎坦然迎上秦不闻的笑眼,嘴角还留着秦不闻前几天留下的那道浅浅的牙印:“即便是在他面前,我也会这般说。”
郭凡清算是这几年新科状元中,最有天资的一位。
但天才大多自傲,郭凡清也不能免俗。
朝堂上不知变通,固执己见,不听劝诫,骄傲自负,城府颇深。
若仅仅是这样,便也罢了,可郭凡清嫉妒心极强,轻易不肯认输。
当年一朝吟诗宴,郭凡清一首绝句问世,自此广为流传,颇负盛名。
他的声名也一路水涨船高,不少富家小姐纷纷向其邀约,郭凡清却冷嘲热讽地拒绝。
话里话外的意思,是那些富家千金配他不上。
语气严肃,话语难听。
有恼羞成怒的千金小姐哭骂道:“纵你郭凡清一诗流芳又如何?首辅大人、司徒大人文采更高,可都不像你这般失礼!”
自此之后,那位新科状元郭凡清,便与尚未谋面的宴唐结下了梁子。
郭凡清此人心高气傲,自命不凡,如今见了那位传闻中的司徒大人,还以为是个怎样的传奇人物。
没想到,竟然是个瘸的!
郭凡清心中有气:这种残缺之人,怎配与他相提并论!?
竟还说他不如一个瘸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