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君皎没答。
行至窗边,季君皎才又看她一眼。
“你与他从前的事,我可以既往不咎,”他说这话时,眉头是皱着的,“但是秦不闻,没有下次了。”
他不清楚她与那个男人之间到底有什么。
理智告诉他,既然是分房而睡,便不会是那般亲密的关系。
小鱼已经四岁,也不可能是她的孩子。
他清楚地知道这些的。
但他所有的情绪,又都疯狂叫嚣着不安。
她说,她是为了他才回到京城。
他替她解了书斋的围,她又替他抓住了他的帷帽。
一想到那时两人站在一起的模样,季君皎便心生烦躁。
——他大抵是真的疯了。
秦不闻拧眉看着他,季君皎却没再逗留,翻窗离去。
映着皎洁的月光,秦不闻看向窗边,便见余晖遍地,好似一场月色的屠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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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
秦不闻是被外面的敲门声叫醒的。
起身开门,便见宫溪山手上提着两三个牛皮纸包着的东西:“来吃些东西吧,小鱼都起床了。”
秦不闻打了个哈欠,她昨夜实在睡得不好,头发乱糟糟的,看上去没什么精神。
宫溪山见状,不觉笑笑。
他伸出手,想要去拨开她鬓角的乱发。
但也只是一瞬,他不动声色地收了手,淡笑道:“秦不闻,头发乱了。”
“啊?”秦不闻愣了一下,随即不甚在意地理了理自己的乱发,“哦……”
“快些盥洗,我和小鱼在隔壁房间等你。”
说完,宫溪山晃了晃手上香喷喷的包子,转身往隔壁走去。
秦不闻整理好之后,终于精神了些。
她走去隔壁房间,推门就见小鱼跟宫溪山已经坐在桌案前吃上了。
宫溪山那张脸过于显眼,除了在房间戴着之外,出门便要戴着帷帽,实在不算方便。
秦不闻也没好到哪去。
半年前长安城的首辅大人娶妻的事情,近乎人尽皆知,她这张脸往少了说,也有一半以上的京城百姓见过了。
发愁。
她坐在桌案前,宫溪山便递来一张胡饼给她:“在想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