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想让曜云在他治下,变得更好更强盛。
宋谨言笑:“阿闻,坐在这里的感觉,真的不一样。”
“是吗?”
宋谨言抬头看她:“你要不要来试试?”
秦不闻眨眨眼,甚至没分给那恢宏的龙椅一个眼神:“我?我才不要。”
“为何?”
“龙椅太高太大了,会让我看不清殿外的天地,”少年眉宇间都是清朗,“这天地江山,我是要用脚去丈量的。”
只坐在高处可不行。
皇位很好。
但她更爱自由。
所以,那人人艳羡的皇位,于她而言,一文不值。
——她从未觊觎过那个位置的。
但是,怎么会有人信呢?
怎么会有人相信,你个声名显赫的异姓王,会对皇位无欲无求呢?
所以最后,秦不闻被逼至悬崖,未得到皇位,也从未得到过自由。
宋谨言被下了药,浑身无力,四肢酸软,今早他意识尚存时,为了保持清醒,只能用碎片划伤皮肤,只有刺痛能让他保持片刻的清醒。
他原本以为,秦不闻已经做到这种地步了,父皇也早已离世多年,她应当已经安全了。
但他万万没想到,长瑾竟还是设计杀了她!
昔年,长瑾分明对秦不闻那般慈爱和蔼,当当真杀她的时候,仍是不肯留半分余地。
“陛下恕罪,”长瑾恭恭敬敬地跪在宋谨言面前,神情淡漠,“老奴这么做,也是为了保证曜云的江山,不落入歹人之手。”
“歹人?”
像是听到了什么笑话,宋谨言轻嗤一声,眼泪便再不受控制地滚落而下:“阿闻为曜云殚精竭虑,平定战乱,她战功赫赫,无人能及!”
“而你,竟只以为她是个觊觎皇位的‘歹人’?”
只是因为一个莫须有的想法,长瑾便以皇帝的名义请了鬼魅阁的杀人帖。
只是因为这般可笑的猜想,他的长安王便跌下悬崖,就连尸身都找不到……
长瑾低头:“老奴知罪,陛下要杀要剐,老奴绝无怨言。”
殿外的雪似乎停了。
门外有宫女敲门:“陛下,青南寺住持释空大师求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