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槿姑娘,在下有几个问题,想要请教。”
这人不是应该在正堂等她吗?
怎么会来这里?
秦不闻心里虽然疑惑,面上却依旧装出娇弱无力的模样:“少卿大人请讲。”
红色的朝服轻舞,傅司宁眸光微晃,眉梢下压。
“我查了阿槿姑娘的身份,是从浔阳逃难至此的。”
秦不闻眉头轻挑,却仍是乖乖点头:“是……阿槿确实是浔阳来的流民。”
“在下在浔阳城也有亲眷,今年旱灾,颗粒无收,因此十分担忧亲眷状况,”傅司宁声音微沉,“不知道阿槿姑娘,记不记得浔阳城西门,有位姓‘张’的铁匠。”
秦不闻扬了扬眉毛,也清楚了傅司宁的来意。
——这分明是来试探她的。
当时李云沐在场说了那些话,傅司宁应当是怀疑她身份作假的。
所幸,没人比她更熟悉浔阳。
秦不闻怯生生地看向傅司宁:“少、少卿大人,阿槿还未全部恢复记忆,可能记得不大清楚,若是说错了,少卿大人莫怪……”
“阿槿姑娘但说无妨。”
“阿槿依稀记得,浔阳西门口附近,似乎没有铁匠铺……”
说着,少女煞有介事地皱了皱眉,好像是真的在尽力回想:“反倒是城东有户铁匠,只是那户人家不姓‘张’,姓‘李’。”
傅司宁眸光轻晃。
他眼中有情绪翻涌,语气不明:“阿槿姑娘说是失了记忆,但似乎记得很清楚。”
秦不闻权当没听懂傅司宁的试探,笑着弯了弯眼睛:“不瞒少卿大人,阿槿的记忆虽未全部恢复,但也记得七七八八了。”
反正已经跟季君皎“坦白”自己恢复记忆了,隐不隐瞒就没什么必要了。
傅司宁微微颔首:“那应当是在下记错了。”
秦不闻勾唇笑笑,不做回答。
“浔阳东市有家布庄,听说布料与颜色都是上乘,布庄老板借此富甲一方。”
“那家布庄确实有名,不过少卿大人应当是记错了,开布庄的不是老板,而是老板娘。”
秦不闻答得流畅。
“那阿槿姑娘是否记得,浔阳南门的那家点心铺?”
还来?
秦不闻嘴上挂着笑,心里却忍不住想要骂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