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的少女还在哭着。
她好像真的害怕了,又担心门外的长青听见,就连哭声都是压抑着的。
听着更让人心颤。
“阿槿姑娘,我……”
傅司宁开口,眸光凌乱,再不见刚刚的淡漠与疏离。
“抱歉,我不知道发生了这样的事。”
让一个女子当着一个不熟悉的男人面前揭露自己的伤疤,傅司宁作为大理寺少卿,自然知道这到底有多痛苦。
周身的冷意荡然无存,傅司宁眼睛慌乱地想了许多,才拼拼凑凑出一句话:“抱歉,是我的错,阿槿姑娘,实在抱歉。”
似乎所有的歉意与解释,在现在都显得那么无力。
傅司宁袖间的指骨微顿,指节泛红。
他到底在做什么……
当惯了大理寺少卿,审讯多了犯人,傅司宁不自觉地将阿槿代入到了犯人的角色。
可是……阿槿不是犯人啊……
傅司宁抿唇,浑身冰凉,脑海中一片空白。
“阿槿姑娘……”傅司宁呼吸不畅。
少女的哭声渐渐小了下去,她将头埋在臂弯之中,声音闷沉:“不是你的错,大人。”
她缓缓站起身来,像是终于稳住了心神,但眼睛和鼻子还是红的。
“大人怀疑阿槿,是应该的,”秦不闻擦了擦眼角的泪水,“是阿槿意气用事了。”
傅司宁抿唇,并没有因为秦不闻的“懂事”而放下心来,反而良知备受谴责。
“此事……我日后不会再提。”傅司宁紧声。
秦不闻慌乱地看向傅司宁:“恳求大人,这件事不要告诉任何人……”
她怕穿帮。
傅司宁脸色凝重:“我明白。”
说完这句,傅司宁双唇都抿成了一条线:“我会去找大皇子对质。”
秦不闻急忙摇头阻止:“大人,这件事就当没发生过,也不要去找大皇子了好不好?”
她还是怕穿帮。
傅司宁冷声:“这怎么行?不能让你平白受这等屈辱!”
秦不闻摇摇头:“大皇子只是不愤阿槿宴席上的言行,若是因为阿槿一人,损害了漠北与曜云的和平,阿槿才真是千年罪人。”
傅司宁皱眉:“阿槿姑娘……”
秦不闻扯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大人,就当阿槿求您,忘了这件事吧……”
傅司宁张嘴,分明还想为她争取些什么,下一秒,便听到门外传来的声音。
“阿槿姑娘!你怎么哭了!?”
是长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