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不闻似懂非懂地点点头:“阿槿听说,瑞王殿下身体羸弱,陛下不是特许他不必离开封地,拜贺新年吗?”
季君皎抿唇,没回答秦不闻这个问题。
朝堂上纷争不断,暗潮汹涌,阿槿一介柔弱女子,季君皎不好与她讲的太细。
“阿槿什么都不用怕,”季君皎对她温和地笑笑,将温热的茶水推到她跟前,“有我在呢。”
秦不闻闻言,笑着点了点头:“是,有大人在,阿槿什么都不怕的。”
“瑞王殿下到——”
随着内侍的一声唱传,宴席上的朝臣宾客纷纷起身,朝着来人行礼拜见。
“微臣见过瑞王殿下。”
“瑞王殿下千岁千岁千千岁——”
瑞王宋云泽与贤王宋承轩不同。
如果说宋承轩惯以风流张扬的作风示众,那么昔日的二皇子,如今的瑞王宋云泽,便是常常以病弱缠身自居。
自从当年东宫之乱后,瑞王便谪居封地,许多年不曾离开过了。
也不知道今年这是抽了什么风,竟然来了京城。
如今这长安城,两位王爷都在,真是热闹啊。
秦不闻哂笑一声,看向瑞王。
还未入冬,宋云泽便已然披上了厚重的狐裘,手上擎着暖炉,脸色苍白,眉眼低垂。
他走起路来步态虚浮,确实是久病卧床的症状。
宋云泽轻咳两声,语气虚弱:“诸位平身吧,今日陛下为本王举办接风宴,本就不是本王做东,诸位不必客气。”
说着,宋云泽让内侍扶着,缓缓走向客位。
宋承轩没来,客位便空了一桌。
宋云泽环顾四周,目光落下了季君皎的身上。
他露出一个温和的笑容,对着季君皎点了点头。
季君皎也微微颔首,算作见礼。
不多时。
“陛下驾到——”
宋谨言一袭明黄色长袍,满面春风地走向宴席。
众朝臣纷纷跪拜。
宋谨言让朝臣平身,坐到主位上,这才侧头看向宋云泽。
“瑞王近来可好?”
宋云泽咳嗽两声,笑着欠了欠身:“劳陛下挂怀,都是老毛病了,无甚大碍。”
宋谨言自然也不是真的关心宋云泽的病症,象征性地问了两句,便开了宴。
他不动声色地看向秦不闻,向秦不闻使了个眼色。
秦不闻点了点头,随即便移开了视线。
酒过三巡,宫宴过半。
宋云泽笑着看向秦不闻:“想必这位,就是当初舍命保护陛下的阿槿姑娘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