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自己所想无差。即使有裴皎然的强行介入和革职查办供军院院使,但西南供军院依旧和传闻中一样不靠谱。
“既然已经查到是哪些人在中饱私囊,为何不直接惩戒他们。”李休璟冷声道。
供军使抬头看了看贺谅,又看了一眼李休璟。西南供军院虽然不大,但是到底也是个肥差。有些人别看着官职低微,实际上背后靠山却厉害着。思量一会,他只含糊着开口,“大将军,有些事一旦顺藤摸瓜下去。那便是一个无底洞。”
“呵。”李休璟冷笑一声,“朝廷的供军院有贪墨者,还不能顺藤摸瓜地查下去,哪里来的道理。你这个供军使当的实在不称职。”
供军使唇齿嗫喏,“下官也不知道。”
眯眼打量一会供军使。李休璟闭眼微喟一声,他想了想。裴皎然既然派了个人来,那就证明这个人不仅有利用价值,而且有一定可靠度。此人来了之后,他也和他有所接触,的确是个尽忠职守的。
而结合一下裴皎然送来的信。今日这场针对就变得更有目的性。
李休璟见问不出,因此温和地笑了笑,转圜地道:“那你就继续去供军院盯着,一有什么风吹草动,及时遣人来告知。待回长安后总有你一份功劳。”对方虽然是裴皎然派来的人,但是如今山高皇帝远,保不齐对方会被另外的人收买。而且自己又在外征战,许多消息的来源都在朝廷的邸报上。因此不得不对这样不可控的因素,少不得要有一份提防之心。
听见李休璟的话,供军院使忙道:“是。下官一定好好盯着供军院,有任何风吹草动一定向您禀报。只是前些日子听说裴相公似乎触怒了陛下,供军院难免有人会阳奉阴违。”
李休璟和贺谅交换了眼神。裴皎然如今掌着江淮盐铁转运,西南供军院的馈运亦是她说了算。但剑南险阻重重,军资的运送也比其他地方更耗时耗力耗钱,一个环节出现问题,都有可能导致辎重延误。此时只怕是供军院那边收到了什么消息,故意扣下这一批军资。
对于长安的情况,临行之前裴皎然已经和他有所交待。长安已经到了风雨大作之时,随时都可能有倾盆大雨扑面而来。不过她依然可以持桨平稳而行。她在长安,他可以放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