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嗯你不笨,是我说错了。”忙着擦脸的江迟“走心”地附和着她,“来把头仰起来。”
怎么还流到脖子里去呢。
乖乖仰头的朝朝不满意哥哥敷衍的回答,她把目标转向了另一位哥哥,她那两只黑漆漆的小鼻孔正对着裴屿深:“屿深哥哥你说我笨吗?不笨对不对?”
小朋友惆怅的声音里,夹着一分怀才不遇的郁卒之气。
再次抬起脸的裴屿深面容是一贯的平静无波,他说:“不算笨,会二十以内加减法。”
裴屿深说的是真话。
的确在这个年龄段的小朋友里很难得了。
得到肯定的朝朝立刻眉开眼笑,裴屿深望去,就连那两只小鼻孔也变成了小爱心的形状,她眯着眼睛赞同地连连点头:“没错没错朝朝可厉害了!”
勉强将弄湿的碎发擦得半干,江迟起身将湿纸团丢进垃圾桶里,犹豫了会还是没给朝朝再戴上新口罩,看她老说这么多话也闷得慌。
反正马上就快上车了。
被江迟牵在手里的朝朝,主动拉住裴屿深悬在轮椅边的手掌,嘀嘀咕咕:“屿深哥哥不要忘记牵手手了……”
此时系统凭空变出一面镜子。
推轮椅的那位保镖,你要不要看看你脸上的姨夫笑是不是太明显了啊!
感受着掌心里稍稍拢住就好似能永远抓住的温软,裴屿深极轻地回道:“知道了……”
这道呢喃轻得没有任何人听见,却在他的胸腔里振耳欲聋。
刚解决了口渴,新问题来了。
朝朝走了几步路后就累了。
下午录节目基本上就在走,吃了甜点后教训了那群初中生后没有再坐过,更何况还来了一场高难度的武戏,现在小腿肚就隐隐发酸。
原本在两个哥哥中间直立行走的朝朝,一点点佝偻下身子,就像是达尔文进化论绘图上的返祖版,到最后直接停下了脚步,两手撑膝,“哥哥……走不动了……我、走不动了……”
还有差不多一百米的距离,拐个弯儿就到了。
江迟都已经伸出手臂,做好抱起小团子就走的准备——
双手撑膝的朝朝眨巴着卡姿兰大眼睛,期期艾艾地看着另一边安静的少年:
“屿深哥哥我可以坐你的小车车吗?”
江迟:“……呵。”
他那张开的双臂顺势抱在了胸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