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等裴屿深回答,江迟抱着朝朝火速拉开门,把小团子快步送到对面的女厕门口,不甚放心:“你会一个人上厕所吗?”
刚一落地的朝朝当即三步并作两步火急火燎地冲进了厕所,“我又不是三岁小孩啦!”
江迟:“……你不是吗?”
耳朵极灵的小团子奶音远远传来:“我都三岁半了——”
“……”
看着厚实的门板缓缓合上,裴屿深沉静的目光毫无情绪地拂过地砖上摸爬打滚的三个人,对彼此肮脏的指责谩骂断断续续入耳。
从前盛气凌人的施暴者,今日刀俎上的鱼肉,腐肉上的蛆虫。
一股恶心作呕的感觉从胃部涌上喉间,裴屿深抓紧扶手,苍白的唇线抿紧。
套在麻袋里的邱喆文用身体撞击体育生,愤怒情绪一旦上头就管不住嘴:“你以为你什么好货色,那次比赛成绩还不是作假了!”
“你你你邱喆文!我告诉你……”
哗——
保镖将一整桶水尽数泼洒在他们的脸上,突如其来的湿凉让火头上的他们霎时偃旗息鼓。
站在裴屿深身前的保镖继续盛了一桶自来水,以防随时备用。
轮椅上的少年冷冷启唇:“闭嘴。”
被迫闭麦的体育生十分不甘心,还想再骂,就听裴屿深平静嫌恶的嗓音从前方传来:
“再吵,就换马桶水。”
他顿时讷讷无言。
门外,为了避免被当成变态,口罩帽子戴齐全的江迟站在离女厕门口三米远的地方,静静等待小团子出来。
就算看不清容貌,但这盘靓条顺的高个男生随便往这一站,那也是厕所最赏心悦目的一道风景,惹得不少女生频频回头。
差不多等了三分钟。
千钧一发之际顺利解决生理需求的朝朝,捋了捋小裙子,神清气爽地从厕所里走出,跑向空间宽敞、装修精致的公用洗手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