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屿深的手掌托住了她的小手,他垂着眼眸淡淡地说:“就牵一会儿。”
嗓音是一如往常的孤冷,藏匿着难以察觉的艰涩。
朝朝愣愣地眨巴眼睛,裴屿深亲眼见着那一汪干净的春水里迅速弥漫上欢喜。
小团子摇着两人相握的手欢呼:“太好啦,我终于牵到屿深哥哥的手了!”
“咳……”
这话怎么听起来这么奇怪……
手里忽然多了一小团软绵绵的触感,让人想起冬日里暖炉上烘烤的,一旦松松地握着好似就能轻易地从手里溜走。
裴屿深下意识地收紧了手指。
小孩子的手是这么软的吗……
少年面不改色地目视前方,冷淡得仿佛牵与不牵没有区别,只是那白皙的耳垂悄无声息地,晕染上秾丽的绯色。
因为要手动推轮椅的缘故,裴屿深的虎口处有一层粗粝的薄茧,轻轻摩挲起来,有一种让人上瘾的磨砂质感。
裴屿深忍了又忍,最后绷着声音道:“你可以别摸了吗?”
他的视线落在小团子那只摸得愈发大胆的小手上,在他的掌心里挠来挠去,传递着钻心的痒意。
“再摸就不让你牵了。”
“啊不可以!”上一秒还在揩油的朝朝立刻当起了正人君子,乖乖停住了手里的小动作。
她歪了歪脑袋,好像捕捉到了少年话里的漏洞,顿然兴奋起来:“那我要是不摸了,是不是下次还有的牵呀?”
裴屿深:“……”
江迟的口罩底下传来闷闷的呵呵声。
他绝不可能承认他嫉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