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园子里,小路边。
被遗忘在大明湖畔的水壶和铲子,正遭受着烈日炙烤,无人问津……
……
在他们吃饭的时候,保姆也端着饭菜推开了客房的门。
然后,悄然反锁。
“裴少爷,这回午饭总该吃了吧,不然我不好交差啊。”保姆把托盘放在桌上,面色十分不善地对裴屿深说道。
裴父裴母已经打电话向她询问少年情况,如果她再搞不定的话,难保他们不会起疑。
搞不好她的工作也要黄了。
看着少年无比孱弱的模样,保姆放松了警惕,她十分不耐烦地端起一碗瘦肉粥,“少爷,我说过的吧,你要是不乖乖吃饭的话,可不能怪我没规矩了。”
保姆舀起一勺就想直接往裴屿深嘴里送。
没想到此时他已经恢复了些许力气,猝然抬手挥开了汤勺,连同热粥也打翻在地。
保姆被他猝不及防的出手吓得尖叫一声,反应过来连忙捂住嘴巴,小心看了毫无动静的房门才放下心来。
“你!好啊好啊你!”
保姆气急败坏。
裴屿深面无表情地看着她,纵然单薄的手背被洒落的粥烫红一片,看着就疼得惊人。
保姆却莫名感受到了来自残疾少爷极深的嘲讽。
“裴少爷,这是你自找的。”
被刺激到的保姆取出随身的镇定剂,这个比昨天的生效更快。
银色针管滋出透明液体,保姆使出在乡下干农活的劲儿强行摁住少年的手臂,如同昨日一针扎入。
鲜红的血珠瞬间冒出,裴屿深闷哼一声,眼神更加寒冷。
“年轻人啊,早知如此何必当初呢。”
保姆叹了口气,这回她注意了剂量,不然输多了那可就不好解释了。
毕竟雇主交代了,这些镇定剂只能用于紧急时刻,非必要不使用。
此时,她看着少年逐渐虚脱无力的模样,总算舒心地笑了。
不过一个保姆,竟闲适得端起了主人的架子。
因为她知道,裴屿深是不会与他父母告状的。
当她去裴家上班,有一回儿没忍住脾气直接把饭塞进他嘴里,清醒过来战战兢兢就怕被裴陆英赶出去。
没想到等了三天平安无事,原是裴屿深根本就没告诉夫妻俩。
她也慢慢看明白了。
往日就是夫妻俩在说话,这个半身不遂的少爷永远毫无表情,鲜少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