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颀玉闭上眼,缓缓倒下,扑通一声,随着他的倒地,他头上的发冠也掉落,摔在一旁。
他鲜血顺着嘴角滴滴落地,满是无奈地说了一句:“不是他打中的我,是我老毛病犯了。”
见他马上便要昏睡过去,易陪思大声叫了他几句:“江颀玉,你别出事!你出事了我们走不出去代圣的!”
易陪思觉得他是傻了,在这里大眼瞪小眼地叫什么啊,输入灵力治愈啊?
他刚要使用灵术,江颀玉忽然握住他的手腕,勉强:“不是希望我死吗?现在这样,又是作甚?”
易陪思顿了顿,说的没错,他是希望他死,但是也不能死的这么莫名其妙啊?
江颀玉眼底的波光宛若水光潋滟,只倒映着易陪思清朗的面容,像是想到了什么事情,眨巴两下眼睛,硬生生将眼里的泪压了回去,很是艰难地说道:“那年诛心咒,还好打中的……不是你……”
易陪思惊愕道:“你说什么?这是什么意思?诛心咒不是只会影响你的情绪吗?你说过的,不会损伤身体的!”
大脑快速的回忆,易陪思急着问道:“江颀玉,你快说,你瞒着我什么?”
瞒着什么?
那时中下诛心咒之后,易陪思背着他到云归门求药,命是保住了,可病根只有他自己知道。
他的灵术修为,不会再有长进了。
甚至有的时候,自己的心绪都不受控制,他开始变得暴力乖戾,喜怒无常,他知道自己病了,没想到会病得这么严重,对于一位新封的王爷、一位有着旦恒双赋称号的他,无法想象修为只能停在这个地步该怎么度过往后余生。
他恨那时别的年轻的将军层层辈出,天赋聪颖的比肩迭踵,随时随地就能取代自己的位置,更恨这个驻足不前无法修行的他自己。
在那个时候,他接近癫狂,读遍整个旦恒藏书阁的书,终于找到了一种新的办法来增强自己。
那就是学神术。
神术哪是这么容易想学就学,只有祁梁国的神女才知道正确的方法,他抓了祁梁国某一任神女,要挟过后,终于如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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修炼神术过后,他发现神术是真的美妙,它比灵术不知道要美多少倍,这种东西,怎么能独独祁梁的神女才能享有呢。
只是过程痛苦了些,要经受钻心刺骨之痛。
他先后找了几个实力不错的人,虞芷意、丁野况、祝枝予,以圣君的名义教他们神术,后来遇到了勾鹤和齐溯,勾鹤本就会神术,齐溯并非人类,只是暮山的一个雪人,他没有痛觉,想要修炼,比人类容易得多。
最后是景潇冶,江颀玉自然知道他不是公仪澜。
不过他不在意,他要的,只是会神术的人。
只不过,江颀玉心知肚明,自己的身体一天不如一天,因为心境变化,诛心咒的疼痛反噬了,想要暂时压住诛心咒,只有得到最纯净的凝丝。
他明明记得江涟有过几根凝丝,可他翻遍整个旦恒皇宫,连先帝留给江涟的至宝都找到了,唯独没有找到凝丝的影子。
眼前的种种如同走马灯般一闪而过,江颀玉头疼的厉害,已经无法继续想下去,回过神,他道:“没什么,想起以前的事情,随便提一嘴罢了。”告诉陪思干什么呢,他不想他难过。
易陪思不这么认为,他急道:“快说。”
江颀玉扭过头道:“不想说,我大限将至,先死了,陪思,你好好活着,在地下的八十年里,我不想见到你。”
随着江颀玉最后一句话落下,他闭上了眼睛,易陪思屏住呼吸,猛地摇晃着江颀玉的身体,喊道:“你真是神志不清了,别睡觉!”
清翮剑忽然断成数节,轰然一阵响声,地面摇晃起来,易陪思本是只能听见自己的哭声,现在,他却渐渐听到了周围人的声响。
他抬起头,原来,那道屏障,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