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不过,倒是真的打不过。但不必如此宣扬。
江涟一脸牙疼,倒是勾鹤笑出了声。
“把剑放下。”江涟沉着脸吩咐士兵们放下了剑,他捧着江漪令的小脸问道:“这些天没事吧?有没有受伤?”
江漪令摇摇头:“没有啦。”
两人叙了一会旧,勾鹤在一旁听着,最后耐心耗尽,开口道:“讲完了,该走了吧?”
江漪令呼吸一滞,咽了咽口水,身子一转,躲在江涟身后。
不敢看他,也不敢吱声。
见状,勾鹤呆了一下,同时也明白了。
说是见个面就走的,他还真信了。
小骗子,又在骗他。
心脏隐隐作痛,勾鹤是又气又想笑,气他自己,也笑他自己。
他眉头蹙了一下,许久没说话,目光停留在她的脸上,不知道要从她脸上看出些什么。
江漪令的手心满是汗水,紧握着的拳头都被自己的指甲划破了皮肤。
勾鹤侧过身,冷冷说了一句:“那我走了。”
江涟却笑出了声,唤出剑,语气锋利:“我旦恒,岂是你想来就来,想走就走的?”
勾鹤停住脚步,悠悠转过身,面色一片冷厉,阴沉到不行,正好他窝着的火没地方撒呢,就有人来送死。
手中穿起一团暴虐的黑焰,勾鹤语气不紧不慢:“好啊,我倒要看看,我能不能走。”
眼看勾鹤就要动手,江漪令的心都要提到嗓子眼。
不行,绝对不能打起来,皇兄会输的很惨的!
她要阻止他们。
江漪令满面心虚之色,呼吸越发越急促,她抿了抿唇,紧闭双眼,大喊道:“勾鹤,我怀孕了!”
勾鹤一顿,手中的黑焰瞬间消散。
这句话响彻大殿,不光是勾鹤听到了,江涟也听到了,江涟愣在原地,震惊地盯着她,眼睛一转不转:“你说什么?”
江漪令低下眼,不敢与他们任何一个人对视,她捂住自己的肚子,声音跟蚊子一样小:“就是这个意思……”
江涟两眼一黑,问道:“他强迫你的是不是?”
江漪令急忙摇头,声音怯怯的:“没……我没不愿意……”
妹妹被抓入敌国,身不由己,发生什么都是有可能的,代圣国这帮人无恶不作,竟然敢干出这种事,把他的妹妹玷污了,他想着,整个人欲要燃烧起来,手指的骨头咔咔作响。
江涟看向江漪令,把语气放缓:“不用害怕,跟哥哥说实话。”
江漪令屏住呼吸,忽然跪下,求道:“皇兄,你放他走吧。”
这一下,江涟和勾鹤都怔住了,勾鹤很快收回神情,叱责道:“你跪下求他干什么,这帮废物拦着,我难不成还走不了?”
他疾步走来,一把扶起江漪令,往自己怀里带了带,语气又急又心疼:“你这是做什么?”
江漪令靠在他身上,缓缓抬起头,眼泪却掉出来了,她呜咽道:“勾鹤,你能不能……能不能……”
勾鹤微微俯身,低下头,抹着她源源不断的小眼泪:“嗯……你说,能什么?”
江漪令眼泪蔌蔌道:“能不能,不要伤害旦恒,不要打我皇兄,我……我怀孕了……我……”
勾鹤极力保持淡定,可声音却在颤:“好,好,都听你的,行不行?”
江漪令哭的眼睛都花了,她点点头:“你说话算话……”
勾鹤心疼的打紧,江漪令的眼泪在他的手心里流着,越来越多,他道:“我什么时候骗你了?”
说完,江漪令还在哭着,勾鹤叹了一口气:“拿你,真是没办法。”
江漪令面露喜色,勾鹤这边算是哄好了,她忽然想到什么,急匆匆道:“皇兄,我有要紧事要跟你说。”
江涟心情很不平静,他还没理清他们之间发生的事情。
江漪令支支吾吾了有一会,发现根本不知道该从何说起。
勾鹤言简意赅:“豫雁王,与漠砚国联手,准备谋反。”
江涟不是很相信他的话,问道:“可否真实?”
勾鹤环着手,事不关己道:“谁知道呢,他们是这么说的。”
江涟对勾鹤敌意颇深,上一次来旦恒大肆屠杀,这一次又毁了他妹妹的清白,他问:“你们代圣,也要参与?”
勾鹤道:“跟我们没关系。”
见江涟的眼神可怖无常,全是想要弄死他的意味,勾鹤微微含笑:“别这么看我,这一次,我倒是可以助你们一臂之力。”
——
景潇冶回答方才那个问题,勾鹤为什么来帮忙,他慢条斯理道:“他是旦恒的女婿,自然要帮忙。”
易陪思很是惊愕:“什么?”
向勾鹤的方向望去,黑夜中,勾鹤拎着长剑,墨色的衣袍在风中张扬,那血蝙蝠就像知道这个人多么心狠手辣一样,都不敢靠近,易陪思不得不感慨,他是真的很厉害。
他一个人,就能控制天空中所有袭击人的血蝙蝠,并且一下子,就杀光了它们。
易陪思松了口气,还好,现在勾鹤和他们站成一派,不然日后和代圣攻打起来,这将是多么惨不忍睹的一场恶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