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渡崎以为自己隐藏情绪隐藏的很好,其实,非常明显。
察觉到程渡崎一直在盯着自己看,表情还跟走马灯一样多变,易陪思猜到对方可能是看见了自己脖子上的东西,实在是深感心虚。
他拉住景潇冶的胳膊,想跑,咳咳道:“那个,二位,我和景相还有事,你们要是没什么事情,我们就先走了,哈哈哈。”
席成桦刚开口说出一个“有”字,程渡崎立刻捂住他的嘴,打断道:“哈哈哈……没什么事……我们两个就是闲逛……哈哈哈,你们快去帮你们的吧!”
等两个人走远后,席成桦拽开程渡崎的手,不解道:“渡崎,我们不是要来拜访翼轸君吗?你怎么回事?”
瞄了眼路上的石子,程渡崎闷头一脚踢走:“今天不太方便,改天吧。”
石子滚了好几圈,最后掉入池塘,席成桦问:“怎么不方便了,我们今天不是没有事情吗?”
话都说到这份上了,席成桦这个呆子怎么还不明白!
他这样是怎么能娶到妻子的啊!
程渡崎急了,开始大吼大叫:“我说不方便就是不方便!走了走了,我要回家了,你赶紧回去找你家屠心吧!”
郊外,树林阴翳,地面白雪皑皑,易陪思景潇冶两人骑马疾驰,景潇冶问:“再有一会,就到临川司了,累吗,要不然歇歇?”
易陪思戴上兜帽,全身上下皆是墨黑,只露出眼眸与几缕头发在风中张扬,黑袍飕飕作响,他摇头道:“不累,只是我没有穿成过这样,还蛮新奇的。”
他方才就在想,这么宽大的黑袍,打斗的时候,不会影响发挥吗?
不过他又暗暗兴奋,他穿成这样,远看是不是很像一位杀手?
又过了半柱香,景潇冶见易陪思有些疲惫,开口道:“我们还有半个时辰就到了,先喝点水。”
说着,景潇冶把水壶抛给他。
易陪思接住,摘下面罩,拧开盖子喝了一小口,泉水清凉,他想到,是景潇冶那时在溪流边灌的。
树林蔌蔌作响,景潇冶忽然拉紧马绳,压低声音:“附近有人,这林中一带向来不安宁,我们小心。”
易陪思明白,他之前也在这边遇到过绿林响马。
林中唰啦唰啦出来近五十人,各个扛刀提剑,身穿虎皮豹皮,一副今天遇到我们就别想回家吃饭的表情,易陪思怔了怔,他上一次也就遇到几个人,这一次,他们怕是捅了响马贼的老巢了吧?
走在最前面的响马开口:“喂,你俩,我是这黑云寨的二当家,你们路过——”他搓了搓手指,笑道:“得交点盘缠。”
好像响马开口要寒暄的话永远是这两句,易陪思转头望向景潇冶,想问他们怎么办,是不惹是生非抓紧时间赶路把钱交出去?
还是一个字,打?
不过看样子,景潇冶没打算老实给钱。
景潇冶环视一圈,对着他们扬了扬脸,悠悠开口道:“二当家是吧,那你们知道我是谁吗?”
他们现在穿的这般严实,估计谁来了都认不出吧?
易陪思眨眨眼,说是旦恒的丞相和翼轸君?肯定不是,这也没什么用,响马绿林从来不会怕朝廷的人。
莫非潇冶是想在这里亮出自己是临川司的首领?
易陪思用好奇的眼光看着他。
二当家眯起眼睛,眼角抽动,怎么回事,这人怎么比他语气还狂?
到底谁才是打劫的?
他掏了掏耳朵:“那你是谁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