伶梧面无表情地睨着他,身子忽地腾空而起,瞬间落于景潇冶身前,两个人面面相觑,都未曾开口。
来者不动,他自然不动,景潇冶神情未变,静等对方动作。
对方忽然一笑,开口道:“澜,不是伶梧,是我。”
随后他扯下来面具,与伶梧的面容大不相同,面具下的脸白到极致,眉眼深邃,鼻梁骨高挺似轮轴冰玉,双唇薄而红润,清冷的目光如雪山寒池。
景潇冶眸子微动,很快收起眼里的诧异,身后的手指悄无声息一动,神术隐蔽屋内易陪思的气息,他狐疑地问道:“勾鹤,你来这里干什么?”
勾鹤似笑非笑扫了他一眼,一手负于身后,另一手把玩着腰间墨玉:“你在这边这么久,我作为六伏之首,君主派我来看看。”
他的语气,嚣张的有些过分了,景潇冶冷笑一声,回他:“有什么好看的?还有,谁说你是六伏之首?”
“我就是啊。”勾鹤语调笑意晏晏的,回他一个如春水映着梨花般晴朗的笑容,凑近,在他耳畔道:“好看的那多了,看看你在这边这么久都干了什么?还记得自己的任务吗?”
他语调忽变,犹如冰山池水寒凉:“或者说,监视你有没有叛变?”
后面几个字他咬的略重,像是天生就擅长扰人心绪。
听得景潇冶不由得眉心微蹙,一掌过去,与他分开些距离,心生厌恶道:“你够了。”
勾鹤轻而易举躲开了这一掌,瘪了瘪嘴:“真没意思。”
“没意思你就赶紧离开,别在这附近乱出现,挺给人添堵的。”景潇冶目光偏了偏,凝眉道:“不过,你怎么扮成伶梧了,真正的伶梧他人呢?”
勾鹤瞟了一眼自己的衣着,普通旦恒国的服饰,没什么特点,但跟他这张脸放在一起,就好看了不止一个度:“这个啊,自然是杀了。”
也不意外,这人的一贯作风,景潇冶问道:“够狠,什么时候扮成他的?”
勾鹤漫不经心地想着,公仪澜居然没有发现他是什么时候来的,伤心呢。
他道:“公仪大人夸奖,自愧不如,今晚开始扮的,宴会本想与你比试一番,我设了神术让酒盏转向你,结果你倒是聪明,文官,呵呵……要点脸。”
此话一落,景潇冶的脸瞬间阴沉了。
是他搞的鬼,要不是他,易陪思也不用上场,旁人也不会知道易陪思是云归门的人……他们更不会闹不愉快。
景潇冶的手情不自禁越收越紧,骨节发白,嘲讽道:“你想与我比试,现在就可以,搞那些干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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勾鹤伸手打住:“现在比试?没意思,在你们那帮旦恒的狗官面前,才有意思。”
他接着悠悠开口:“不过你那么宝贝的那位,居然是云归门的人,出乎意料。”
视线飘向四周庭院,勾鹤闲庭信步,仿佛这是自家庭院,随后扯了下笑,道:“你藏起人家气息干什么,怕我发现?”
这点小伎俩果然骗不住他,防止对方继续待下去察觉出别的端倪,景潇冶沉着脸道:“你有事快说,我没空陪你闲聊。”
勾鹤也不兜圈子了,直截了当:“是有事要说,君主嫌弃你们这个办事太慢,决定让我动手……至于我怎么动手,我过一阵子要成亲,到时候顺手抓一位旦恒皇族。”
“成亲?和谁?”景潇冶问。
勾鹤想了想,道:“据说是个公主?江涟给他们赐婚了。”
景潇冶蹙了蹙眉,很快反应过来是伶梧与江漪令,这件事,陛下尚未告诉他。
怎么说呢,有些可悲,江漪令公主真是命途多舛,快要成亲,夫君被杀,假夫君还设计取她性命。
景潇冶也没有多为她惋惜,都是命,他对勾鹤说:“别来妨碍我,其他你想干什么随意。”
“好。”不过勾鹤没打算那么快走,下巴挑了下景潇冶身后的住宅,笑问:“丞相,你不请我喝杯茶再走?”
景潇冶闻言冷笑:“我这里没茶伺候你,去别处喝去。”
“这样啊,做个丞相连茶都没有,你这日子过得真可怜。”勾鹤翻了个白眼。
景潇冶全把他的话当空气,勾鹤这人就是